,又何来怪罪呢?”
……
刘备许久说不出话,内心百感交集。
随后,他又询问了他们近来的经历,知他们过来这里避难,是因为听说有个姓夏侯的将爷暂居在此,常劝阻下杀戮,全活许多难民;又询问他们短缺什么物资,一一记下;末了,脱下自己上的裘披在名重伤者上,向他们别。
他一步一回地向门口走去;夏侯惇等在那里,见他出来,什么也没问,两人继续一起往城外去。
“夏侯将军,以后安置这些难民就麻烦你了。”
夏侯惇点。
“将军不是滥杀之人。司空这样,你当真无任何异见?”
“……司空行事自有他的理,我无权过问。”
刘备叹息一声,知夏侯惇对曹忠心耿耿,自己本不该多问。
“不怎样,为着那些幸存的人,我都需感谢你,元让。”刘备轻声。
夏侯惇脚步顿了一下,没有答话。
两人此后便陷入沉默,直到回营。
第四节.冷
曹一见刘备回来,就连忙拉着他进帐。
“玄德到城里去什么?染这一秽气。”
随即命侍者准备热水,“手这么冷,怎么就穿了件棉袍,孤给你的狐裘呢?”
刘备看着恍恍惚惚魂不守舍,一双失焦的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似乎没听见他说话。
待到侍从送来热水、摆开屏风,刘备梦游似的脱去衣衫跨入浴桶,坐在水里继续发呆。
过了许久,曹估摸着水该冷了,刘备还没出来。
他于是靠过去,“玄德,怎么还没洗完?水都凉了!”
他状似随意地从屏风里看去,就见兰汤潋滟,刘使君坐于其中,恰如三尺寒泉浸明玉;乌发光如绸,漉漉粘着颈项;皓月般的面庞也淋淋泛着水光,面色却苍白,一双剑眉间也不复往日英气,只笼着重的哀愁,端的是惹人怜爱。
曹忙扭过去咳嗽一声,又喊到:“玄德,玄德?”
刘备终于应了一声,就听见水声哗哗,那人跨出浴桶,草草干就披了衣服出来。
他肤上仍蒙着水汽,发漉漉地往下滴水。
“发不干怎么行?”曹责,拉着刘备坐下,取巾来给他。
刘备仍没什么反应,任他着发,只垂着眼睛坐着一动不动。
曹皱起眉,“玄德,还在生我的气?”
刘备一字一句:“备只知,天下爱父母亲人者,非唯司空。”
“你果真还在怨我。”曹丢下巾,抓住他的肩膀扭过来,怒:“就为些该死的反贼、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