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殷世凯手上沾的血始终要反噬自己。早年他不断被下咒,金三角那一带不少巫毒术士,大多都被聘过来对付他。邪灵法咒之说自古就有,只在乎信与不信,与不罢了。加上他上背负的冤魂累累,纵是他再不信这些,终是想与过去个决断,为个心安。
殷先生,殷世凯。名字无甚可圈可点,人物却不是简单人物。听说他早年是黑里名响亮的人物,游走于各种肮脏的交易间,手底下过了许多条人命,按理说是无法善终的,可不知怎的跟白混上了关系,几经浮沉,如今金盆洗手改换面,竟找了个地方隐居起来,又安排亲信刻意埋没自名望提新人,是真想让过去那罪恶的名字随时间淹没在无休止的纷争中了。
开门的是离狩,离策的哥哥。说来也怪,这离狩原先是特种队的小队长,不知怎的跟殷世凯这大魔混在了一起,到了退役的年纪干脆也不留在队或听任调遣,干脆退休在家打理家务了。而离策作为他的弟弟跟他的格截然不同,经常偷偷跟林弈用“贤妻良母”之类的词形容离狩……真是奇之又奇。
大学时他可以横跨两地来见凌白意一面,就算在教练严格控制休息训练时间的情况下他也想方设法地偷溜出来,只为那一张车票和一个寒冬深夜里狂热的吻。
施隐点,算是同意了。
都说大隐隐于市,殷先生的宅子离竹深大学不远,开车二十分钟的车程,与施隐林弈家也就隔一个街区。
“殷先生又要换八卦镜了吗?”
似乎那个与他日夜不分颠倒销魂的人不是凌白意,而是另一个人。
而他现在终于结束了竞赛生涯来到了凌白意的学校任职,只为兑现当年那个承诺,凌白意若即若离却令他无所适从。
恋人游戏,兴致缺缺便如现在这般态度冷淡,折磨着崇言瀚。
“哪里。正是饭点,不如先用饭歇息,再换八卦镜也不迟。”
施隐很少出门,肤色带着些不健康的白,此刻搭在方向盘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格外显得幽冷。他朝林弈笑了笑,:“上车吧,我接你去殷世凯家。”
崇言瀚语,只见凌白意径自穿上衣服,若不是脸上还带着红晕和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爱痕,还真让人以为他刚刚只是结束了冗长的工作而非缠绵不休的爱。
林弈换过鞋子,随着师父进了客厅。此装潢明亮,家居装饰的拜访无一不考究,都是在施隐的指点下摆放的,每一的颜色大小朝向都以依屋主命格而定,只是殷世凯煞气太重,不仅防煞的八卦镜要时时更换,若屋主不适或时运不济,也需时时调整风水布局才好。
“嗯。”施隐:“他说想顺便改改家里的风水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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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言瀚心凉了几分,他以为凌白意是在气自己,声线下来,丝毫不像之前那样态度轻浮,:“意意,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见上面,那时你没有拒绝……我以为你接受了我,我们还能和从前一样。”
命真啊。林弈腹诽。
“别逃避我的话。”崇言瀚有些急了,拉过凌白意,想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凌白意却只是淡淡扫他一眼,:“重提过去是没什么意义的。”
施隐微笑,改良的中式唐装更衬得他形颀长,蓄着的长发用绸带系着,随着进玄关低的动作轻轻扫在肩上。
“久等了。”
崇言瀚还想说什么,凌白意却已经起要走。崇言瀚想抓住凌白意手腕,却还是慢了一步,白色的袖口从眼前撤走,犹如白鸟幻化作沙砾消逝,磋磨着他年少轻狂的锐气。
林弈从校门口出来,一辆深灰色君越恰好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是施隐在驾驶座上朝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