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鬼,”周拓笑他,抽了张纸给他眼泪,接着说,“但是我说不怪你也是认真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上次是我说错了话。”季珩打断他,挣扎着想要从他上下来。
周拓感觉到他的细微颤抖,把人拢紧了些,目光虚虚聚焦在空气中的某一点,语气平淡地说起久远的往事。
“对我来说,死比接受周东元的帮助轻松得多。”犹豫再三,他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那时候他重病昏迷,造血系统出了很大问题,在型无望的情况下,季珩以他的伴侣的份去求了周东元,把没有意识的他送回周家上了族谱。
周拓醒来后,他的里已经移植了周东元的骨髓,而他的恋人却不知去向,很久之后他才知周东元救他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季珩和他分手,以免阻碍他的“远大前程”。
周拓叹息了一声,“我不怪你,我只是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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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因为你救了我而恨你,更不可能因为你太爱我而怨你,可是我确实心存芥,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东元,”周拓停顿了一下,提起这个生理上被称作他父亲的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尽那人已经去世了几年,“其实我也不恨他,我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周拓极力控制,但紧绷的声音还是显示出他的情绪波动,“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那张脸,最好连他的声音也不要听到。”
季珩缩在他的怀里抖了一下,憋了好久的哭嗝终于打了出来。
“周拓?啊?怎么了?”季珩睁开眼睛,像是不知自己哪里一样,脸上一片茫然。
临近发情,情热在他的里乱窜,但是却带不来任何温,反倒衬得那凉意更加刺骨。
等他讲到自己母亲发现被欺骗、了消除标记的手术后带着年幼的他如何艰难维生、又如何患了重病没钱治疗的时候,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即使在交往期间,他也没如此详细地说过自己的过去。
周拓收紧了手,不让季珩乱动,他以前也隐约意识到过去的那些事情束缚了季珩,可是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没能摊开来说清楚,现在说不定是个合适的时机。
周拓一言不发,把季珩上的水珠干净抱到外间的沙发上,斟酌着提起了两人都在回避的往事,“之前你问过我怪不怪你……”
周拓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小豆蔻的香味,有些放心不下,推开卫生间的门,把在浴缸里已经泡了快一个小时的季珩拉起来。
轻描淡写的话传进季珩耳朵里,像是给他灌了一桶冰水,他的思维都被冻住,尽他极力想要从这场对话中逃开,但是就连岔开话题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