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门帘,她差点与一位焦急的姑娘撞个满怀。那姑娘看到她,总算松了口气,“你去哪儿了,回来看见房间里没有你,吓了我一。”
“啊,亲爱的安菲特里忒,别对我歉。你散散心也好,我应该陪着你的,只是母亲刚才叫我出去……”
忒提斯从昨天就一直陪在安菲特里忒旁,她清楚这场婚姻的前因后果,也心疼安菲特里忒的强颜欢笑。
她的神色看起来释然了许多,这令伊曼纽尔感到很欣。
最后,她拿出成套的首饰,金银、珍珠、玳瑁与珊瑚在她手中闪闪发亮。她给新娘洁白的臂膀套上黄金的臂环,给她柔的耳垂上珊瑚坠子……所有步骤都完成后,安菲特里忒笑站在她面前,从未如此光彩照人。
年轻的女神深深凝视他。
忒提斯小心翼翼地问她,但安菲特里忒神色竟然很平和,丝毫没有之前忧郁的样子。
虽然知这场婚礼并不是安菲特里忒内心期待的,但忒提斯还是希望她能够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因此她下了大功夫,给将要出嫁的姐姐梳了一个巧绝的发髻,用各种绣花的发带编织起来。
细柔的颈下
忒提斯示意她站起来,为她解下家常的衣物,换上新娘的盛装,这是她们姐妹们一起制了许久的衣服,连衣角也缀着莹的珍珠。她又拿出长长的腰带,按照最时新的束法把裙子束出玲珑的曲线,腰带的尾水一样垂在后。
“你唱的真好。”她说,“我忽然想起,到现在我也没有同家人们好好别……真不应该啊。”
编好发髻后,她又小心地捧出新娘的花冠,到安菲特里忒上。这真是一美绝的花冠,薄如蝉翼的白纱被铰成重叠的洁白花,仿佛能嗅闻到新鲜的香味;细碎的浅黄色珍珠充当花,也不知多巧的手才能这样以假乱真。
“那就麻烦你了,忒提斯。”
忒提斯夸张地用手遮住嘴巴,“这位美人是谁啊?我看她比那位阿弗洛狄忒还要美呢!”
“你的手真巧,忒提斯。”安菲特里忒称赞她。
――是的,安菲特里忒,就是她的名字。
她对姑娘安抚地笑,“只是出去走走,在花园里面。抱歉让你担心了,忒提斯。”
“要我帮你穿上新娘的服饰么?新郎他……就快来到了。”
……”
“谢谢你,”她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为我唱的歌。”
忒提斯看姐姐笑出声,自己也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一滴泪从她下巴上落。
这位姑娘正是忒提斯,被她借用名字的妹妹,但她认为她才更像姐姐,因为她总是那么聪明得,所有的姐妹都服她。
“啊……你看我,真是的……”她慌忙伸手去,安菲特里忒却先一步抬手,抹去了她眼角
“忒提斯”双手掩面,久久不语。就在伊曼纽尔以为她又在泪的时候,她把手拿了下来,冲他温和地笑笑。
新娘“扑哧”笑出声,“就你会说话。”
忒提斯一怔,随即连忙拉着安菲特里忒坐下,亲自拿了帕子为她清洗,又拿出安布罗西亚,用这神膏滋她柔的肌肤。她非常用心地为姐姐傅粉描眉,给两颊与嘴搽上胭脂,以掩盖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还好啦。”她才不会告诉安菲特里忒自己了多长时间呢。
“嗯,赶快去吧。我想,她们都在等着你。”
她与他了别。
然后她轻轻抚摸了刚刚被他弹过的七弦琴,把它揣在怀中,慢慢踱回自己的居室。
她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