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司徒澈黎明时就起了床,侍从还未起,他便推开门,披了件衣服,独自出了院门。
司徒澈走在小花园里,蔷薇花已经开过了,只留下一墙碧绿色。瑜鄢国的京城已经入夏,天气不冷,清晨却是有些薄凉。司徒澈走到后院时,天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拨下人便推着几车今日采购回的菜食从后门进来。
一个人推了车停下来歇口气,一拨人挡住了去路,司徒澈远远地看见,原打算掉tou回去,却是突然听见一个下人开口了,是王福的声音:
“喂,你们听说了吗?咱们一向禁yu冷漠的王爷昨儿个竟然chong幸了那个打扫庭厨的野小子沐雨。”
“沐雨啊!怪不得那小子昨儿被调去王爷院子里当差,我以为他是走了狗屎运,没想到是攀上王爷这跟高枝了!看来这小子以后是飞黄腾达了,哥儿几个是不是要求沐雨罩着?!”
一个黑脸汉子眉飞色舞地dao,那唾沫星子都激动地飞出来了。另一个干瘦汉子重重地锤了一下黑脸大汉,骂咧dao:
“你说你小子前些时候怎么不拦着我,我差点就把沐雨得罪了!”
……
几个汉子在后门争吵不休,司徒澈却是听得心里愈发苦涩:chong幸?沐雨?阿水有了其他人?
这几个复杂的问题纠缠在一起,就像一个个铁秋,被人用一记记重锤,一锤一锤地敲在自己心上,心陡然间就被凿了一个大窟窿。
“或许,我不该回来,叨扰了他安宁的生活。”
司徒澈低沉地dao,心像死了一样,面如土色,脚步沉重地像被灌了铅,他也不知dao自己怎么走回自己的院子的。司徒澈刚刚一踏进房门便是被人紧紧地拥住,麻木不仁地听着水丹青亲昵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阿澈,阿澈!你去哪里了?你病还未好,我好担心你……”
水丹青焦急地握着司徒澈的手,却是发现那双手像冰块一样冷,他不由抬起tou,又看到司徒澈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些惊慌忧心地dao: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即刻谴人去传医丞!”
水丹青说着便是要唤来人,司徒澈却是冷淡地撇开了水丹青的手,dao:
“王爷,不用了。司徒澈一介草民,无需王爷如此挂怀!”
声音虽是虚弱,语气却是冷淡和疏离,水丹青自是听得出其中意味,不由蹙眉地低声dao:
“你知dao了。”
司徒澈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冷凝的空气中带着古怪的氛围。水丹青实在忍不住司徒澈的冷暴力,忍着怒气dao:
“阿澈,对不住。我不过是把那个人当成你了,我是无意的。你若不喜欢,我杀了他便是。我只爱你一个人!”
水丹青带着哄孩子的语气贴近了司徒澈的面颊,司徒澈冷淡地撇过tou,冷声dao:
“阿水,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现在的阿水,连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利yu熏心太久,这个王爷的位置让他变了初心。
司徒澈不想面对水丹青脸上那张穆辰的脸,他觉得每看一眼,心里的愧疚便多一分。看着司徒澈目光闪躲的模样,水丹青有些隐隐发怒,cu鲁地抓住司徒澈的双臂,猛力把他拽到自己面前:
“看着我!我让你看着我!”
水丹青猛力摇着司徒澈的shenti,司徒澈却如同破布娃娃般低垂个脑袋,任由水丹青的cu鲁对待,却是始终不屑看他一眼。
“额啊……放开……”
水丹青一手钳住司徒澈的下颌,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司徒澈却被水丹青手上的猛力劲儿弄得生痛。隔着一层薄薄的人pi面ju,水丹青狰狞的表情可以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司徒澈仿佛看见了穆辰发怒的模样。
“我不放!司徒澈,你说我变了,那你呢?!你扪心自问,你从始至终,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