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看着水丹青认真地低批阅军务,一点也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模样,自是知水丹青是在故意为难他。所以司徒澈就默默无语地立在门口,几阵凉风来,虽是初夏,他穿着衣,却是冷得瑟瑟发抖。
司徒澈再次拿出了那条长长的裹布,如今的儿已经有包子大小了,若是不裹,自己有这般羸弱,难免不被人当成女子看待。望着铜镜里自己再次穿上都尉官服的模样,司徒澈不禁喟叹,岁月虽是眷顾自己的容颜,却像雕刻刀一样,将人心雕琢得愈发盘错节,失了原木昔日的淳朴。理了理衣袖,司徒澈拿起佩剑便是出门了。
第二日,清晨。
水丹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辛辛苦苦等了阿澈近两年,为了替他报仇雪恨,自己经历了穆戎瑾多少次暗杀,自己吃了多少苦,他司徒澈到来又是如何待他的?!
“阿水,该结束了。与其等到某一天你厌弃我了,还不如我早些识趣地离去的好。放我走吧。”
水丹青说完,气急败坏地拂袖离去,只留下司徒澈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地上。下颌被人得用力过猛,已经发红发紫,司徒澈的心却是比冰块还凉。阿水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看来他果真是厌弃我了。人心总是波诡云谲,变幻莫测的。也罢,一年不见,他又怎肯为我守如玉?我也是个污秽不堪之人,只望以后再无交集……
司徒澈刚刚进到王爷院子里,一个不长眼的下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桶子打扫了庭院的污水直接就泼到了司徒澈上。
哪一点没变?!”
司徒澈愣愣地望着水丹青那双薄怒火的眼睛,对啊,自己也变了,被那些男人折辱过,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奢求水丹青对自己一心一意?!
看着自己了大半的官服,司徒澈自嘲一笑,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却是在下人们的嘲笑声中直接走进了王爷的理政务的书房。
司徒澈闻言,也是不紧不慢地走到水丹青面前,见了个礼,便是要靠边站,水丹青却是起一把揪住他的手臂:
司徒澈想着,手指却是因为用力过猛,紧握地发白。许久,他终于想清楚了一点,或许自己就不该爱上这个人,因为终究是不可能真正渡完一生。司徒澈用力地掰开了水丹青紧着自己下巴的手,冷冷:
司徒澈尽量克制自己要出眼眶的泪水,既然有勇气说这话,便要有勇气承担这份心如刀绞的痛楚。
“阿澈,就因为一个下人,你便要与我恩断义绝?!”
“司徒都尉这是什么情况?穿着衣来上职,不觉得对本王很不敬吗?”
“进来吧。”
水丹青还是拗不过自己的担心,虽然有些解气了,但还是心疼司徒澈子弱,唯恐他穿了衣受凉。
一个仆从早早就送来了都尉的官服,司徒澈也按照仆从的传话,打算收拾完毕后便是去王爷院子里任职。
司徒澈泪眼朦胧,语气中却是决绝和坚定:
水丹青看着司徒澈的模样,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竟直接将司徒澈推倒在地,怒不可遏地:
“好!司徒澈,既然你要与本王恩断义绝,不是不行!但放你走,绝不可能!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里,继续你的都尉,哪儿也别想去,否则休怪本王不顾昔日情分!”
“嘎吱”一声,司徒澈推开了门,低眉顺眼地抱拳行礼:
“王爷,都尉司徒澈今日来任职!”
水丹青正坐在桌案前批阅着军报,抬眼看着司徒澈一副落汤鸡模样立在门口,十分解气,就让他在门口多站会儿,惩治他一下。
司徒澈抬眼与水丹青对峙着,水丹青似笑非笑的模样令司徒澈看不穿他。司徒澈眸色一沉,轻轻甩开水丹青
“我便是要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