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宋飞云随手撇开洗碗水上的泡沫,红棕色的水在白炽灯泡的冷色,混出了奇怪的褐色。看着水面上于鹤不清晰的倒映,至少从眼神来看,已经是藏不住的餍足。
宋飞云上跨过于鹤,从他那边拿过他洗过的一只碗,在水中把碗外没洗干净的油腻蹭到于鹤的手上。再拿出来,用海绵干净,无声又狠戾地往他自己那边摔——但还是静默,没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没摔成,在贴上灶台的一刻停住了,稳健的降落在台面上。
“洗干净点,外面也要。”
于鹤被这一吓晃的一愣一愣的,都没有足够的意识去臆想其中的颜色信息,发条木偶似的呆滞着点:“啊。。。?哦。。。。。。。。嗯。。”
厨房里兵兵乓乓,客厅的茶几上沙沙哗哗,刻着划着,嘴巴也像是被胶布贴上了。
邢月鹰的金属自动铅笔的笔尖无所事事地在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的最后答案一直点着,眼睛从选肢与草稿答案之间来去。薄脆的单位信签纸没一会儿就戳通了。
“啪嗒”,提醒着査十三的视野该开始聚焦了。顺着声音,很快就能找到邢月鹰算出来的答案。
“嗯。。。。公式法很麻烦的,可以试试十字相乘法啊。”查十三的嘴角上升到恰到好的位置,细腻饱满的右手形式化地轻抚游走在邢月鹰干燥杂碎的短发间。
这草上的绒终究还是上,柔顺的过每一寸,散发着薄荷味洗发水的香氛,混在了从窗外冲进来的夏夜气息里,用迷乱的霓虹色混搅着邢月鹰的视觉,再慢慢地一滴一滴地从眼角缓缓划下,到脖/颈,掉到锁/骨,再下/膛和肩/胛,悠悠顺着少年甘涩的曲线到了肚脐,最后越过//与膝盖的波峰溜到每个脚趾的趾间。邢月鹰的整张肤好像都被赋予了味觉,和嘴里似似乎乎泛起的清甜一样,完全玷染出了一团团不知所云的烟雾,其中的分子键不断搭建出一句无意识的话:“除去巫山非云也。”
邢月鹰混乱地在草稿纸上划着交叉线,嘴里喃喃的念着:“十字相乘?十字相乘。。。。十字相乘?十字。。”,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查十三留在厨房的神力一下子被那被描黑到醒目的交叉线惊了一,他快速拉回思绪,把题目赶紧扫了一遍,一个“啧”字忍住没出口,照抄刚刚的模式颇有耐心地教导着:“诶对了对了,这题可不能用十字相乘哦,拆不开的。还是公式法吧,你还记得公式吗?”
邢月鹰也被这突如其来地吓住了,看着草稿纸上自己的杰作魇住了一会儿,心想:“不会吧不会吧,十字相乘?十字相乘。。不行啊不行啊,不会啊!!”然后疑问式地回答:“4a分之负b加减号下b方减4ac?”
只看着查十三眼睛笑成了好看的弧度,右手礼节地遮住了嘴巴,给邢月鹰看不见。
“不对吗?”邢月鹰记了好多遍的。
“分母是2a。记住了~”查十三的右手继续例行公事。
邢月鹰又整个人被蒸在某种不明气中,晕转脑的。
“记住了吗?”故意放低的声线和句尾轻飘的语调,一点不给清醒的机会。
“一定要记好!”邢月鹰心想,然后脑内不断用查十三的声音循环的正确公式:“2a分之。。。。。2a。。。。。4a。。。。。。2a.......4a。。。。。4a分之。。。。。”
“记住了!”一本正经,装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