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举高了那个金属瓶子,按着兄长的,把那一瓶烈酒慢慢地,一滴不剩地浇在了迦隐背后断翅的伤口上。
他手下的颤抖得像是北风里的松树梢。
王虫那好听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到失声,只剩下一点息和泣音交杂在一起,有种把石磨碎的质感。
雄虫的的手按着他的俘虏的,神力须则深深地扎进王虫的神域中,死死地钉在那里,夺走了迦隐昏过去的逃避的机会。
他为什么不死掉呢?
死太轻松了。
模模糊糊地,迦隐想。
太疼了,以至于都叫不出声来,嗓子里只能发出咙摩的干响。
陆燃了,作战服的下鼓出一个大包,但他完全不在意,倒着酒的手稳稳地,缓慢而均匀地那两纵穿背脊的伤口上浸入,保证地上这完全脱离的躯能味每一丝痛苦。
他给的痛苦。
刚开始浇上去的时候这只虫还能叫出声,在意识到他在哀鸣的时候就立刻强迫自己停下;再往后,即使他想,也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虫翼不仅密布着神经,也是神力的载,虫族的愈合能力也和虫翼息息相关。如果是平时,陆燃的神力大概只能胜上SSS级的古代种王虫一线,但失去虫翼以后,王虫引以为傲的强大神域也近乎破碎,被他毫不费力地侵入,任意蹂躏。
陆燃一瓶酒浇完,迦隐还在颤抖,也不再挣扎着。
他松开手,古代种就慢慢地、慢慢地弓起,显示出一种茫然的无措。
这是陆燃想要的。让他给的痛苦完全占据哥哥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挤走。
雄虫当然知虫翼被生生撕下来会很疼。
伊林克的虫翼只是受损,平时后入的时候温柔地一下那个伤口,在战俘生活里受尽折磨的前联中将都会哭出来,更何况虫翼被活生生撕下来的是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古代种王虫兄长。
这就是他要的,越疼越好,疼到无法承受才能把那个宁折不弯的虫族淹没,变成他的东西。
雄虫的眼神愈发幽暗,和平日里的联情虫没有半点相似。
王虫的材和普通军雌相仿,比雄虫高上半个,肌肉沉甸甸,但雄虫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拦腰把迦隐拎了起来,疼到脱力古代种的挣扎相当无力。
山的里面,点着应急灯,左侧的墙上靠着一面穿衣镜,对面靠墙的地方铺着一块防水布,上面放着些杂乱的工。
陆燃靠着墙坐下,把迦隐背对着他抱着,伸出尖了一下创口上未干的酒。
他怀里的兄长立刻发出“呜”的一声啜泣,高大的剧烈地抖了一下,肌肉紧绷着想逃开,但被他的臂膀固定得死死的,半寸也动弹不得。
“不要动哦,会碰到伤口的。”陆燃状似关心地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作战服都被酒浸透了,碰到伤口会很疼的,还是脱掉吧。”
他的语气无辜极了,好像那些烈酒是迦隐不小心沾上的,和他无关一样。
“……不……呜……不需要。”王虫的沙哑地说。
这种拒绝只是徒劳。
陆燃抬起右手,心念稍动,就变成了虫化的爪形态。古代种的战斗服是很普通的材料,在古代种血统的雄虫爪下稍稍用力就被划开,出王虫在荒星群许久不见日光的苍白脊背。
他的背也很漂亮,背肌因为疼痛绷得紧紧地,整齐地排列在肤下,左右两狰狞的裂口,中间的脊也有几骇人的青紫,是刚才保护陆燃的时候留下的。
陆燃喜欢这个伤痕累累的背,所有的伤都是为了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