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记录推演,就是将自己埋藏于张家的系中妄图找出生机。
我原本并不在乎张家人,可一同生活的这些年,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活下去,活到张海客四寻找张家人的时代,叶落归,总有一个家等着他们。
窗外雨丝细细落下,滴滴答答的打在窗檐,我忽然闻见重的血气,半残废的鼻子都能感觉到的危险,我收起笔记,握上一把黑金匕首,弓着缓缓的往门口移去。
雨滴越来越大,被水汽氤氲的血腥味四下飘,我推开门,很年轻的一尸倒了下来,那是先前还给我送过茶水的一个少年。
他面色惨白,再无神采的眼里倒映着不远的石桌,临死前的无措和茫然浮在脸上,似乎还未察觉发生了什么便一瞬毙命。
我合上了他的眼,起望去,不大的院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张家所有男女老少,这是张海客前来打扰的最后一支张家本家。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不知是泪还是雨,这一刻我完全共情到了张海客的绝望。
我跪了下来,阴沉的天,连绵的雨,树叶在雨中哗哗作响,没有风声,目之所及是张家固守的忠魂。
“吴邪!”
是谁的声音,青石板上鲜艳夺目的是什么,被雨水冲刷掉一缕缕红,鼻腔热淌,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满手猩红在雨中逐渐稀释,眼前一黑,再无意识。
我昏昏沉沉,似乎是发起了高烧,有人在我上洗,直到一切痛苦高热离我远去,我清醒过来。
边是张海客沉睡的脸,眉紧缩眼下青黑,这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这副残破的却还在连累他。
我稍稍一动,张海客便清醒过来,他看着我,眼中血丝遍布,“你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撑起,摸了摸鼻子,已经不疼了,“老病了。”
是我自己不想治,不检查也就那样,过一天是一天。
“我骗了你,吴邪。”张海客下床,他走到门口背对着我,“我知梧桐树在哪。”
“我想留住你,像留住张家一样,可现在张家留不住,你,我也留不住。”
我想起那满院的尸,张海客这个时候,在张家算来,甚至没有成年,灭族的仇怨压在他.上,被欺骗已经让我生不起气来,反正,他骗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
“吴邪,我送你回去。”张海客打断了我的话,他开始收拾房间的东西,慌乱又没有条理,他察觉了,顿了顿后转离去。
我把所有凌乱的东西一一规整,我记得张家对张海客和闷油瓶都不算好,但张家人一辈子都是张家人,血脉中的长寿让他们被命运推着往前。
无论愿不愿意,张家都会选闷油瓶最后一任张起灵,而张海客,也半生都在为张家奔波。
回去也好,至少不再是他们的包袱,这还能撑多久,我还是希望,离开之前看到的是熟悉的伙伴和亲友。
也许十多年前,我还有心力留下和他们一起,来弥补过去的遗憾,不再将九门三代都牵扯进阴谋的漩涡。
但如今,我再无能为力。
6.
张海客最后带我去的不是墓里,而是张家古楼,他是张家人,带着我走了一条不同于巴乃之行的安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