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只要靠语言就可以杀人，这种智慧，真是太棒了――”

        找不到什么形容词。

        要说的话，就是很起。

        明明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痛苦以外的感觉，但是仅仅是看着一个玻璃箱里动弹不得的大叔而已……起得太快了吧。

        稍微变换了一下坐姿，曲起贴着玻璃箱那边的，他看着箱中的鸣瓢，终于控制不住的稍微闭了闭眼睛。

        “为什么不试试和我说话呢？”

        他小声喃喃。

        就像是炫耀羽的雄孔雀一样，无时无刻地表达着“看看我”，想要引诱的只是痛苦本。

        无论是撕碎什么还是被撕碎。

        只要能让我有活着的感觉，怎样都可以。

        “……”

        东条一郎费力地睁开眼，看向鸣瓢。

        仅仅是看侧脸的话，酒井和鸣瓢的差距不算那么大。

        稍微忽略冒出的小胡茬，以及长了一截的发……要说的话，明明酒井惊恐的表情也很起，但是却只对鸣瓢秋人有感觉，空井难是个大叔控吗。

        而且，鸣瓢的玻璃也很厚啊。

        井外的鸣瓢秋人，绝不轻易透给他什么弱点，无论是悲伤还是疼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空井面前表现出来。

        东条轻轻地敲着玻璃，看着鸣瓢皱起眉，瞪了他一眼。

        “想听前辈讲话。”

        近乎撒地，模仿着空井的语气这样说了。

        “将来可能再也看不到空井了……哦？”

        又有什么关系呢？

        嘛，大概是空井会错意了：因为在浴室里那次，被安了，所以有种被在乎的错觉，以至于不愿意在鸣瓢的视线范围内受伤。

        维持着同样有些微妙少女意味的抱膝姿势，鸣瓢保持着可贵的沉默，最终还是微微侧过，看着东条一郎。

        明明看表情只是一个大写的冷漠，正脸甚至没有酒井可爱――

        啊，只是被看着，就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这莫非就是恋爱吗？这是一个粉红色的梦吗？

        “……没必要问我。”

        绿色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神采，语气明明很平和，却有能把人的心脏一点一点压下去的沉重感。

        “你自己决定。”

        “嗨呀，你真的不在乎啊。”

        模糊的世界清晰了一些，东条伸了伸胳膊，试图驱散随着“真实”和“痛苦”一起而来的，某些仍然停留在镜子上的倒影――

        【服从命令。】

        【不要感情用事。】

        【同情心是你的弱点，■■。】

        某些人已经死了，影子却还印在镜子上，这可不太好。

        “和别人在不在乎没关系，你想就可以了。”

        “……”

        “叩叩。”

        外侧，面容模糊的人，敲了敲玻璃。

        内侧，闭着眼昏昏睡的人，笑了一下。

        “一点都不意外你会很受欢迎。”

        彻底闭上眼睛的东条一郎靠着玻璃箱，“爱你，被你爱，一定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随着玻璃被动的声音，爆炸声，枪声，命令声和尖叫声又传进来了，随着东条一郎慢慢放松，又再次被隔绝在玻璃外。

        一，二，三。

        贴在玻璃箱上的手失力下。

        ……醒来的时候，脑子像是被重击过。

        手心有一种酸麻的疼痛感，像是被锐物划伤。

        不知什么时候，从玻璃箱里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