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当然没有死,我也不会让他死。
难为我如此自毁形象,甚至不惜揭lou此前同他苟合之事,不过都是为了保他一命罢了。
因为我知dao,他想杀的不是我,是我的父皇。
昔日荆轲死在我面前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我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高渐离亦步荆轲后尘?
意yu杀我,他还能有一线生机,而谋杀父皇,他必死无疑。
于人前揭lou我同他苟合之事,他便有了杀我的动机。一个高贵清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琴师不惧我淫威,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实在非常合理。
而我也就有了保他一命的理由――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了,定要带他回去,日日夜夜好生折磨。
也非常符合一个对不识抬举的男chong因爱生恨的心理。
这是一场戏,一场zuo给在场众人看的戏。我不求骗得过父皇骗得过蒙毅,我知他们心知肚明,却也知他们自然能ti悟我真意。
场面一时寂静,并无人声。
父皇在上首长长久久地看着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高渐离被押了下去,送入我gong中任我chu1置。而我,在强撑着chu1理完这一切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胡亥焦急地呼唤着我,以及蒙毅那拉着我时微微颤抖的手。
我朝后跌落下去,似乎落在了某chu1十分令我熟悉的怀抱,而后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我的寝殿,鼻翼之间似有淡淡的熏香之味。
“你醒了。”
有声音自我床tou传来,抬tou看去时是蒙毅那熟悉的浅笑。
我未曾想到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他,这让我不禁lou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你似乎并不想第一个看到的是我。”他这样说着,起shen帮我倒了一杯水。
“不,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在这里守着我。”我接过了他手中杯盏,半杯水下肚之后那种血腥和苦涩之味才被渐渐压了下去。
苦涩之味?我在昏迷过程中喝过药了?我看向蒙毅的神色之中便多了几分微妙,不会是他喂给我的吧?难不成是如同后世电视剧那般嘴对嘴渡过来?
蒙毅一向都聪慧过人,此刻竟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只淡淡dao,“是通武侯。”
王奔?他来了?
我抬眼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王奔的shen影,反倒是在床尾chu1看到了趴在那里正在沉眠的胡亥,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
我心下一动,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发ding。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两夜了。”蒙毅如是说。
“他在这里守了多久?”我问。
“自然也是三天两夜。”
我顿时心下一片柔ruan,先前某些时刻面对胡亥时涌起的异样感也渐渐退却,心脏之中尽是nuan意。
这个孩子,是当真把我放在了心上的。
手上的抚摸让胡亥动了动,似乎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什么。但他看来的确是太困了,到底也没有醒来,只拱了拱脑袋另换了个角度,再一次陷入了沉眠。
我这才发现,这殿内熏香似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睡得如此深沉。
想来定然是蒙毅的主意,没人劝得住胡亥,便好歹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睡上一会儿,也免的熬的太过伤了shen子。
我使了gong人将胡亥抱了下去,送回卧房之中好好休息。睡了三天后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便不想再躺着,便垫了个枕tou坐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不是很疼了,此刻坐在这里倒也没觉得shen上有什么不爽利。
“高渐离呢?”我问。
“我替你安置下了。未曾让gong人们多加苛责,只不过……”他这般说着,看向我时眼神似乎多了几分什么。
“只不过什么?”
“通武侯去看过他了。”蒙毅继续说了下去。
我一时默然,这种时候去看高渐离……应该不只是因为高渐离是个美人吧?
“使人给他送点伤药吧。”我说。
蒙毅微微颔首,却并未去安排gong人,想来早便已经这样zuo了。
我看着蒙毅,这才发现这几年来我们的相chu1似乎从来都是如此,他总是表面上清淡不显,背地里却助我良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