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你令人们不得苛责他，我，我以为你当真是为了折辱他才带他回来的！我知的话定然不会私自去打他，我……我不知你喜欢他……”

        我忽然想到，我们两人在一的时候，尽他经常气得我脑仁疼，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哄我的。

        “怕。”他非常诚实地点，“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别对我生气，好不好？”

        他摇了摇，漉漉的眼睛抬看着我时像是一只大型犬似的，“我只是怕你不理我。”

        他把我捧在了心尖上，所以宁愿在我面前卑微到尘土里。

        就像现在，他本没有丝毫错，我知他是因为我受伤所以才会去见高渐离的，可他现在却在这里和我歉，甚至宁愿让我打回来。

        他说的语无次，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哀哀地看着我。他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他握的很紧，仿佛生怕一松手我便会挣开他。

        我知，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了。在我心脏最深的地方，他已然在此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从来对我都是温言语，一句话也都不曾说，那无数句的“好不好”，尽了他对我无尽的温柔。

        可他没有，他是一个将军，却为了一个乐师而向我歉。

        但我不愿见他如此卑微。他合该是肆意张扬浪不羁的，如今这幅模样，会让我觉得心痛。

        他本是一个杀伐果决立于百万人之上的将军，可他却从未不舍得我有半点的难过。

        “生气？我生什么气。”我回他。

        他在我面前，是从不顾什么将军威严的。他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喜怒哀乐，而他自己则从来都放在后面。

        他似乎从未向我生气过，他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张笑脸，就连半分冷意也无。

        可即使是这样，当我认真想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样的描述的确很符合我和他。

        “实在不行你打回来好不好？尽打，打到你出气为止，我绝不喊一声疼的！扶苏，好公子，你怎么罚我都好，只是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竟以为我生气是因为他打了高渐离？

        大抵真正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人便总是卑微的。

        我原本因为睁开眼没有看到他而起的那些不悦情绪顿时便烟消云散了，而后我又觉得有些可笑。

翼地看着我，“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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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我生气？”我不动声色地问。

        “王贲。”我敛了神色，出口唤着他的名字。

        他是自轻自贱吗？不，他不是。他所有歉意的源都是我，而不是高渐离。他仍旧觉得高渐离该打，却因为顾虑我的心情而低认错。

        这样的联想让我一阵恶寒。

        也许是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怕，他竟然被我那一句吓得抖了抖，脸上浮现出几分慌乱来。

        他对我最常说的三个字，便是“好不好”。

        他便在我旁矮下了子，也不坐在我床上，而是坐在了床边的脚踏上，抓起我的手在拢在了手心，抬讨好地看着我，“是我的错，你莫生气，好不好？”

        蓦然间呼一滞，我竟觉得心下有几分酸楚。

        我带高渐离回，于公，他可以斥责我不顾安危私放罪人；于私，他可以生气吃醋我另有新欢。

        一时之间，我忽然觉得我们俩好似一对儿年轻闹别扭的小夫妻，而且他是那个赔礼歉细心哄弄的丈夫，我是那个生气了还死不承认赌气不理人的小妻子。

        这倒是奇了，我便开口问，“打你你都不怕，却怕我生气？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也许我不止为一人而心动过，但我却是一次因为一人爱我至深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