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之弦（完）公义

        死牢里一片阴森晦暗，四面墙bi都是shi漉漉的石tou，chaoshi的霉味和血的腥臭味混为一ti。室内唯一的光线，是一个小型熔金炉下的烈烈火光。

        “殿下，我想让你知dao，死刑判决不是你哥哥下达的，而是法务官按照新法典所建议的。”

        你盯着被压跪在你面前的男人，轻笑。

        “当然了，皇帝尊重法务官的提议。”

        达里奥斯抬起tou，用力朝你啐了一口。

        “小婊子，当时就该弄死你。”

        sai卢斯猛地一步上前。你在他扬手打人之前拉住了他。

        “让他说去吧。”

        你不去理会达里奥斯的骂骂咧咧，从怀里摸出那袋金币。

        掂一掂。二百达里克。一分不少。

        “至于执行方式……”

        达里奥斯停止了不住的咒骂，抬tou呆望着你。

        “情节严重的强暴，法务官按新法典所述，建议的是斩首。

        “不过，鉴于那些没我幸运的受害者可能对此存有异议……”

        你回tou瞥了眼sai卢斯。

        “陛下特许我创新一下。”

        拉开布袋，拿出一枚金币，俯shen蹲在达里奥斯面前。

        “你用这些钱……      购置我们，玩弄我们，糟践我们，剥夺我们的生命，就像摆弄一些物件一样。”

        你抬手，把那袋金子交给了熔金炉旁的护卫。金子在炉中rong化，呲啦作响，瞬间映得狭小囚室亮如白昼。达里奥斯似乎意识到了你要zuo什么，眼睛恐惧地睁大了。

        “可惜，我不是你能摆弄的，也不是你能糟践的。”

        你没再看他，起shen，将手中金币丢进了炉内。熔金耀眼得像你被掳去军营那日的太阳，微眯眼才能看清金币消rong在金水里的模样。你向侍卫打个手势，从炉边踱回了sai卢斯shen旁。

        “你的金子，我现在还给你。”

        达里奥斯的尖叫和求饶声几乎瞬间就被熔金灼烧pi肤的呲啦声掩盖了。pi肉灼烧的焦味和青烟弥散在空气中。金水不过几秒就在男人tou上和脸上冷却了下来，凝固成一层金光闪闪的ying壳。

        僵ying的shen躯直直栽倒，金壳chu2地，噹的一声巨响回dang在囚室里。

        那是这辈子最让你舒心的声音之一。

        从死牢离开，sai卢斯紧牵着你的手，缓缓向皇gong走去。他没有走官dao，反而选择了市中心的大dao。商业街上到chu1都是熙熙攘攘，叫卖时令蔬果、牛羊dannai、手工艺品的小贩们，一片繁荣昌盛景象。他没停逗，拢了拢兜帽，给你系好面纱，一言不发地领着你一路往南。

        六年光阴荏苒，人事已非。城南原先的戏团营地现在已然被独立经营的杂耍艺人占据。五彩斑斓的巨型帐篷不见了，dai着金属镣铐的乐人舞姬不见了，手持pi鞭的guan事和领班也不见了。但你在一众或变戏法，或踩高蹻，或pen火吞剑的艺人里，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shen影。

        阿曼坐在几级矮石阶上，cu布衣衫还算干净，但满脸颓废冤苦，正给几只新zuo好的木偶上漆。

        你在他面前蹲下shen，静静望着他。

        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你，不过在看到你的眼睛后，瞳孔猛缩。

        “你……你、你……      你不是……皇帝不、不是废、废了你吗？你、你怎么……？”

        你没说话，依然静静望着他。

        他瞥见了立在你shen后的颀长shen影，shen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退缩，下意识抬起手臂，护住仍旧fei胖，但明显比以前瘦的xiong膛。

        “你、你想要……想要怎样？”

        “玛丽珊黛呢？”

        “我、我不知dao……      听说……听说三年前……废nu后……zuo了婢、婢女，又被那家夫人赶了出来……然后好像……被个热、热那亚商人带去了西方，后来……我、我也不知dao……”

        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后来害了你。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你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把那句话问出了口。

        “那年，把我卖给你的人，是谁？”

        阿曼许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妥协地垂下眼。

        “是中原一位高官……好像是个驸ma……      他的贴shen侍从……      他没收我的钱，反而还倒给了我一大笔……说，我不许卖掉你，不能让你跑出戏团，不许让你知dao是谁卖了……”

        冰冷的泪随着微风拂过脸颊，手腕上的白玉珠凉如秋雨。你没去听他剩下的话，猛然起shen，快步就要离开营地。

        sai卢斯轻轻勾住你的手，止住了你的脚步。

        “宝贝……前几日有封中原来的线报，说皇帝宾天，驸ma起事，兵败，已被新皇腰斩于市。”

        你怔住。

        有些人事——有些仇恨——就是如此，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有结果，成了无tou公案，有一日甚至会被时间和世事冲散。但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