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二年级的学生，你是刚转进一年级的对吧？”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在被众人围观的状态下和刚认识的人聊天，既古怪又没意义，楚子航不等路明非回复就拉过他的手腕，牵着小动物一样乖巧的男孩远离了人群走出育场。

        比那更好的是，路明非似乎对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在学校的角落里和他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楚子航犹豫了下，最终决定还是主动出击，在男孩的黑色瞳孔里映照出他自己逐渐点亮的黄金瞳，男孩定定地看他，丝毫没有移开视线。

        “你刚才那样......”楚子航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告诉路明非刚才那样是不好的，太出风了容易被不安好心的人盯上，但试问他自己，学弟错了什么吗？至少楚子航看到他只是专心地沉浸在自娱自乐中，就像小猫小狗叼着自己心爱的玩尽情玩闹，丝毫不知自己碍了别人的眼。

看他，眼神纯良无害。

        再见到路明非是在一个下雨天，自从他家司机在那个雨天跑遍了全城才找到高架桥边的楚子航，把妈妈和“爸爸”都吓个半死以为他差点被人绑走之后，每个下雨的晚上都会雷打不动地派车来接他。

        “961”，那个计数的女孩面带遗憾地说，“可惜前面的我没数，要不然应该能到一千的。”

        “下雨了”男孩说，像是没见过大雨的小孩那样惊奇，却没有孩童般的雀跃和躁动。

        男孩比他矮一点，睁圆的黑眼睛始终看着他，满脸的无辜，楚子航到底还是心了，改口：“很棒，如果你没有朋友一起，之后的大课间可以来找我。”

        路明非把书包搂在怀里，用稍有些宽松的校服外套盖住，抬脚就要跑进大雨中。楚子航及时用手勾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楚子航这么说，并没把握能这么把他说服，不过对方倒是很好说话地点，轻轻一用力就把那颗球踢了出去，不带一丝犹豫。

        见他犹豫了，男孩又向着他伸出手来，指尖轻他的睫，楚子航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答：“谢谢”。

        “你的眼睛…很漂亮。”男孩柔声说，楚子航一瞬间心生疑虑，难对方也是并不清楚自己特别之的人吗？但如果作为普通的“人类”长大，会有这样种种奇怪的表现也太不正常了吧。

        “下雨了”

        “抱歉”男孩收回手，咧嘴笑着挠了挠，“我不是不会说话，只是看到你我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嗯嗯”，男孩乖巧点，在听见对方讲出自己的名字时黑眼睛双眼放光，一副开心的模样。

        这是很普通的礼节，但在楚子航眼里，却像是小动物起来给他表演了一个后空翻那样，惊喜之中带着几分好笑。而且是师兄，不是学长，这么称呼他还特别的，不能说不喜欢。

        虽然没有人主动提及自的与众不同，但两颗年轻的心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拉近了距离。

        男孩一眼也没看她，他专注地盯着楚子航看，在众人的簇拥中这样的画面显得有些奇怪，不过大分人似乎都习以为常。

        他之所以出手帮忙，并非权衡利弊，而是他见到男孩的第一眼就确信了这是自己的同类，他人生当中遇到的第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就连年龄也几乎相同的人，仿佛神赐一般出现在他日渐感到无趣的生命中。

        男孩点，然后张口乖巧回：“师兄好。”

        楚子航回答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两个人。揽过男孩的肩膀，两个人并肩走着，在校园里的人中寻找自家的那辆车。学生们或

        “楚子航”，这是自我介绍，“路明非？”这是打招呼，话少的人就是这样交朋友的，不过这算是在交朋友吗？

        男孩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暗黑的天幕倾泻下雨水，时不时伸出一只手去接豆大的雨点，黑眼睛里是楚子航看不太懂的神色。

        楚子航回给他一个同样的浅笑，他这时也脑一片空白，不知应该说什么，只是毕竟他年长一点，也更熟悉与人沟通――路明非不是完全不和人交，但上总有一种很少和人相的距离感，很像是隐居山林里的小动物，第一次见到山外的世界。理论上来说应该由他主动的，但是自我介绍已经过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我知师兄在哪个班。”男孩很自豪地起膛，感觉他不像是会关注八卦的样子，所以自己其实也早就被盯上了？这样看来对方也是有“血统”的人不会错了，面对自己突然的打扰就那样停下来，也是因为觉得对方不是坏人，可以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