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现在只想让贺清快点把药吃掉。
接下来她挑出的是黑白两色的胶,她把胶凑到贺清嘴边,贺清只是定定地望着胶,并不说话。
施芸看着贺清的眼睛,贺清却并不看她,只是盯着那些胶看。
啊,失败了吗?施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机会难得,她把贺清应该服用的药物混进了感冒药里,但那些药似乎还是太显眼了,被贺清认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女人直勾勾地看着施芸手上的药。
施芸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她望着贺清,试探着命令:“吃。”
贺清僵地,慢慢地,摇了摇。
“不……”她先是发出了近似叹息的很小的声音,接着看着施芸的眼睛,小幅度地摇了摇,又重新发出了同样的音节:“不――”
尖叫毫无预兆地在空气中爆开:“不,不要,我不要,我不是!!!”
她开始尖叫,音节支离破碎,她把声音拖得很长,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嘶哑破音。
施芸只能从她眼中看到恐惧和混乱,贺清挣扎着把用餐桌掀翻,用力把枕和被子扔出去,然后抱着哭叫起来。施芸及时地退后一步,让机人把贺清按在床上,然后她才从侧面看着贺清。
贺清激烈地挣扎着,力气很大,机人看起来都只能勉强按住她。还好,她看起来力并不是很好,很快挣扎的力度就变小了,她在床上缩成一团,先是胡乱地说些“对不起”之类的话,不知在对着谁歉或是求饶,然后她毫无预兆地开始痛哭。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哭着,发出啜泣声,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了。
施芸望着她,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她直接叫了护理机人来,给贺清打了镇静剂。
终于还是发作了。
频繁的那段时间,短则三四日,长则半个月,就一定会发作一次,是贺清的老病了。每次她都一边哭叫一边把家里砸得一片狼藉,但鉴于她砸的是她自己的家,施芸也没有劝阻的意思。
但她连自己家的家务都没有亲自动手过,却因为这种事情学会了清扫,想起来就令人生气。
贺清很快便又睡了过去,施芸在指挥机人清扫被贺清打翻的水杯和药片之后,终于还是叹着气,把手放在了贺清的脸上。好像稍微有点热,她皱着眉叫护理机人来量温,结果是三十九度,贺清发烧了。
施芸皱着眉在床边坐了一阵,终于还是让护理机人去看护准备了。
好像,暂时不能更加有趣的事情了呢。
贺清醒过来的时候,全都没有什么力气。
她努力地想了想之前发生了什么,终于想起来,施芸在喂自己吃药。
那之后呢?那之后……
记忆不太清晰,自己好像哭了。
然后呢?
她动了一下,试图寻找施芸,床边的机人闪了一下指示灯。
施芸不在,她的手脚也没有再被束缚起来。贺清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手脚不被束缚的感觉这么幸福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