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度。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冯渊听着听着，忽然眉一挑，悄悄地对沈明杰说：“三闾大夫的这一首长歌，往日本也不觉得有什么，怎么此时听起来这么像词闺怨？‘怨灵修之浩兮，终不察夫民心’，这‘灵修’指代的可以是君王，然而也可以是思慕的恋人。”

        沈明杰的脑子一下子就飞快转动起来：“楚怀王和屈原，另外还有公子子兰和上官大夫，我的天啊这关系也太乱了，当真是腐眼看人基，连这么一首如此出名的忠贞绝命词，都能给你看出情来。”

        冯渊低声嘻嘻地笑，只觉得心的郁闷减轻了一些。

        两个人在调和铺子蹲了好一阵，没有什么所得，眼看着里面熄灯睡觉，冯渊想着今天晚上也就是这样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便与沈明杰回转开封府。

        之后一连三天，到了晚间冯渊都出去夜探调鼎斋，前两天都无异动，第三天晚上冯渊趴在墙，只见那纪连衡从床下拖出一只坛子来，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几个青绿青绿、鸽卵大小的果子，用小刀切割开来，出白色的汁，纪连衡将那汁放在一只铜勺里，肉眼可见原本白色的浆很快便变成了乌乌的颜色，纪连衡把它在火上煎成了的淡褐色膏子，便涂在了长柄杓里，那长柄杓一望可知是日常用来舀酱料的。

        冯渊看着他这一连串细的动作，心越来越快，兴奋得眼睛都绿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自己给逮到了，也不知那果子到底是什么，但是很可能不是好东西。

        冯渊强按住内心的兴奋，静静地趴在墙上，直等到纪连衡干完了这些事，熄灯睡觉了，候着里面安静无声，想来已经睡熟，他这才悄悄地从墙上下来，蹑足潜踪穿过院子，从窗爬了进去，钻到床下摸索着找到那只瓷坛，打开盖子来拿了一颗果子揣在怀里。

        当他将瓷坛盖好重新放回原，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床上的纪连衡翻了个，还哼哼了几声，混不清地说：“怎么有声音？难是有人进来了？”

        冯渊脑子一转，连忙学了几声老鼠叫。

        纪连衡仿佛是如释重负：“原来有老鼠，明儿应该买些老鼠药放在这里。”

        冯渊趴在床下，一直等到纪连衡又睡熟了，这才悄悄地钻出来，从窗子又翻了出去，一路翻墙过回到了开封府，拍着卫莺莺的门便将她叫了起来：“莺莺姐，你快来看，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