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莺莺咯咯一阵乐,“是药三分毒”这个说法用在这里倒是很好,总算是有个罚的依据。
开春以来,包大人与庞太师之间的争执越来越白热化,曹皇后虽然支持包大人,奈何官家更偏爱那苏霜枚多一些,张贵妃当然也很得看重,然而可惜与包大人不对盘,包大人是支持正统的,曹皇后乃是开国功臣之后,张贵妃出不高,父亲虽然是进士,但是早早死了,母亲在齐国大长公主府当歌女,后来张贵妃进了,给官家看中,那张贵妃想来是因为幼年艰辛坎坷,所以分外明灵巧,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机多智,由此便将官家迷住了,在霜枚之前可是冠六,只差一步就到皇后。
公孙策幽幽地说:“这人放了出去也不要就这么算了,蒋校尉,请你安排人盯紧了他,能心积虑在我们开封府的饮食之中下毒,如此曲折隐秘,几个月才发现,这谋划可不算小,若说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有这样的图谋,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只怕背后是有人指使。”
众人听了这一番解说,不由得都一阵沮丧,尤其是冯渊,不住地咬牙,恨得直掐自己的大,好不容易拿到了那家伙的短,哪知从律法到文化都不会受到谴责,包大人是个严守法度的,向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好恶而徇私情,对自己霸占江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是个例外,所以那纪连衡很可能就要给白白放走了。
沈明杰眼珠儿一转,说:“莺莺姐这么一说,我可是想起来了,种植罂粟没有说不允许,晚唐的时候,就有‘碧抽书带草,红节米花’的诗歌,苏辙学士也有一首,‘筑室城西,中有图书。窗之余,松竹扶疏。畦夫告予,罂粟可储。罂小如罂,粟细如粟。与麦皆种,与祭皆熟。苗堪春菜,实比秋谷。’乃是当药草来算,种一点罂粟来吃很正当的。”
张贵妃扶摇直上,便想要提自己的伯父张尧佐,其实在蒋平看来,那张尧佐虽说是贵妃的伯父,其实情谊也很一般,当年张贵妃的父亲死了,母亲想要带着
包拯点继续诵:“‘研作牛,烹为佛粥。老人气衰,饮食无几。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槌石钵,煎以蜜水。便口利,调养肺胃。’这‘研作牛’,便可以引申类比为收取果实之中的汁,所以纪连衡所之事乃是当今的学问家所认可的,民间也用罂粟籽煮粥,号为‘佛粥’,‘幽人衲僧,相对忘言。饮之一杯,失笑欣然’,这还是很高雅的事情。那纪连衡方才在堂上也说,他往酱料里加罂粟汁,乃是为了增加味,强健,毕竟罂粟也是药,问他为什么只在一支杓里面加,说是为了敬仰开封府,所以特意给我们加料,否则整缸添加,实在太过辛苦,说起来还是一番好意,简直如同一条黄鳝,让人捉不到手里。”
蒋平一双小眼睛如同夜里的油灯,飘飘忽忽地直闪,答应了一声:“公孙先生尽放心。”便在心里盘算开了,这一次定然要派兵强将,徐良和白云瑞一定要去,还有房书安和冯渊,这两个人虽然武艺不高,但是鬼主意多,也是两个大杀。
一些,然而这纪连衡更加不是什么好人,纪连衡纯粹就是把江寿往死路上坑,那调和乃是江寿买来的,又和他上过床,算是勾搭成通同作弊,真遇到那不讲理,一心只图立功的官员,把江寿也办在里面,只问作同党,那可是有口说不清,这一下真该个放的罪了。
包拯捻着胡须说:“虽然是如此,但是他在酱料中擅自添加罂粟,不曾报与本府得知,‘是药三分毒’,终究是不当,打二十板子发放了出去吧,以后也不许他在酱料里再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告诉厨房,今后再不许买他家的东西。”
卫莺莺接口:“因为律法上没有明文,而且太医院也没说这东西吃多了有毒,于法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