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投奔大伯,张尧佐说路遥远,不如别来,也没真正帮什么忙,然而张贵妃在中毕竟也是需要外面的支撑,当她升起来之后,两边少不得要弥合过去的关系,她大伯也需要中有个得力的援手,于是张家便也成了一派,过去的事都不提了,不禁便让人感叹,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情厚谊,都不过是情势之下的利益联合。
那一回包拯领参劾张尧佐,免了他的三司使,后来连宣徽、景灵使也罢了,因此张贵妃与包拯两派形同冰炭,此时是坐山观虎斗,看着自己的两个老冤家你死我活。
蒋平回就安排人手,在那调和铺子周围布下密密的人,只等那边有动静,这边便顺藤摸瓜,开封府如同上紧了法条,个个都紧张起来,唯独江寿有些恍恍惚惚,只觉得什么都不自在。
许多人都出去了,开封府中安静下来,江寿坐在门槛上,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枚护符,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便将那神符丢到了草丛中。
直到这时才丢了它,连江寿都觉得自己太过迟钝,难怪冯渊从前有时候玩笑似的说自己是个呆鹅,无论给人怎样压榨,哪怕油水都榨尽了,只剩下个干巴巴的标本,自己也不会哼一下的,倘若遇到个妖,只能眼睁睁给人家净了血,最后剩下一个包骨吊在那里,却连撒狗血逃亡的念也不会有。
当时听他这样揭挑自己的痛脚,江寿还很有一点不服,冯差官忒是将自己看扁了,其实自己哪里是那样笨了?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冯长官那叫一个泰山压,况且又是在这开封府的大院里,让自己动也不敢动了,可不就是只能认命?
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也是有想法的,晓得冯差官这叫滥用职权,监守自盗,可叹开封府中上自包大人,下至封三郎,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说一句公话的,除了白五爷有时候给自己两句烦恼,其她人全都笑嘻嘻地看着,让自己求告无门,早知犯了法成为罪囚是如此的没有人权,就在开封府包大人眼子底下给人淫,都没有人主持公的,当初不上面的领怎样迫自己,自己也不会投那要命的春药,然而此时却又能说什么呢?
然而这个时候,江寿却发觉自己真的是呆,这张东西当初给纪先生欺辱了第一回的时候,就早该丢掉了的,都是自己遇事没主意,明明已经是吃了人家那么大一个暗算,还糊里糊涂的,结果后面就有了第二次,惹得冯差官老大烦恼,如今才晓得那纪连衡竟然悄悄地下药,当真不愧是个狡猾的人,简直不留手,诱自己的时候是如此,投毒下药也是这般,让人抓不住把柄,说出去还是一番好意,多是隐瞒不报,也不会重罚,着实是比自己高明多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