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脸,只看到他两个眼睛得桃一般。
“嗯。”宝玉将杯子递给麝月,安静的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银瓶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没说太多,看起来急的。就说让我们以后好好照看二爷。”
见宝玉眼泪又要往下掉,麝月怕他哭坏眼睛连忙安着。
“对了,她还说了前日摘的樱桃二爷没吃着,让我们趁着没过季再多摘些回来。让厨房了冰酪给二爷下学吃。”
“了吗?”
麝月摇摇。“摘是摘了,可二爷这个样子,还没来得及送去厨房。”
宝玉沉默了片刻,昂着下巴对麝月。
“你去把小榻上的络子拿过来。”
“哎。”麝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将整个针线篮子都带了过来。
宝玉拿起编了一半的彩线络子,最简单的样式,随便拉一个小丫半天能编上四五个。偏偏他这么个小东西,费了两日功夫才编了这么些。少年手指轻轻在勾结的丝线上磨挲。嘴边不自觉勾起了几分。紧紧攥着丝线就这么慢慢的沉入睡乡。
第二日宝玉不用人的早早醒来,穿整齐的守在了贾母门外。待贾母醒了又要陪她用早饭。
“你不好好在房里歇着,怎么一早就跑过来?上可有什么不畅快的?”
“老祖宗~”宝玉腻在贾母怀里撒。
“哎呦,我的孽障。”贾母被宝玉缠得没办法的样子。
“我还不知你。早已经叫人去接。估计这时候已经快到了。你就安心在这用早饭吧。”
祖孙俩正吃着,有小丫鬟报说去接银瓶姑娘的婆子来回话。
不等贾母开口,一旁的宝玉迫不及待出声。
“快让她进来。”
贾母若有所思看着一脸急切的宝玉。
只见门外边走进一朗的婆子,刚见面正准备行礼。就听见宝玉问。
“人呢?你接哪去了。”
这婆子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
“回二爷,去晚了,我们去晚啦。昨个晚上,银瓶姑娘已经去了。”
“去了?他去哪了?”
宝玉慌忙问。
那婆子不敢抬。
“我到了姑娘家中就看见门外挂了白帐,一问,原说昨个姑娘到家母女哭了一场,染了邪风,半夜就不行了。叫了大夫,都说不中用了。四更便没了。”
“你说什么!”宝玉面色惨白,双目圆睁的站了起来。
“我不信,你在骗我。”
他一把抓住贾母的袖子,挣扎着走了两步,竟站立不稳。
“老祖宗,她骗我!快赶了出去打一顿。”
贾母看宝玉面色,心叫不好,连忙应声。
“对,拖下去打一顿。”又安宝玉。
“没事,没事啊宝玉,这婆子竟敢欺骗咱们,我让别人去接银瓶回来。”
“对,银瓶,他,他还在家里等着我接他呢......”
少年眼中无神,似魔障一般念叨起来。
贾母心中慌乱,忙使眼色给鸳鸯,鸳鸯意会,悄悄出了门让人给婆子松绑,又差人再去请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