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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寻找些蛛丝迹,从而知她暗恋对象的份,终于翻到某一页,手账角落还真有一个名字缩写,他锐捕捉,看清楚,随即难以置信地一愣。

        陆琮英。

        左手拿着礼物,右手拿着日记本,陆琮英在陆奚房间静静站了很久。

        直到楼下传来汽车声,保姆和司机接陆奚放学回来了,他猛然回过神,把她的日记原样放好,然后重新关上抽屉。

        小孩子都不定的,她还小,不懂事,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陆琮英回到房间,一言不发靠在门上,心脏在腔乱撞,他闭着眼,疼得要昏过去。

        他太累了,连着熬几个大通宵,就为了能提前离校回来见面。半路觉得疼,还想着回家跟陆奚装个病,骗她给他煮牛喝……可是怎么会这样。

        陆琮英裂,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什么都思考不了。他慢慢蹲下去,耳一鼓一鼓,听见自己的心声,剩下一点理智,他机械地把礼物扔进垃圾桶,一遍遍重复警告自己,她还小,不懂事,她不懂事,但他不能。

        那是第一次,他在家连年都没过完,就又找理由订票回敦了。

        跟陆广琛解释完,又跟陆奚解释,她低着不愿意,站在雪地里,冻得鼻尖发红:“你都没给我带新年礼物,这么早就又要走。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陆琮英垂眸静立,半晌,抬手拨掉她的雪花:“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

        陆奚扑过来抱他,陆琮英手臂在她肩悬空,没能落下去。听见她鼻子,然后抽跑回屋里,陆琮英转上车,司机载他去机场,一路窗外雪意溟濛,雪粒细碎撞在窗上。

        外套一点泪迹,洇了,好像心脏的位置。陆琮英低看着,良久,慢慢抬手,将指尖轻轻覆在上面。

        他用两年时间一点点退到离她合适的分寸之外,他减少了跟她通话和视频的次数,陆奚发的消息他依然会秒读,但总是刻意晾一阵再回。

        借口学业忙、借口活动多,他不再共享她的生活琐事,偶尔得太过惹她生气了,他就再买礼物哄她,如此反复,他抽离得不算太突兀,温水煮青蛙,加上陆奚学习任务越来越重,渐渐地,他们终于很少再联系了。

        陆奚读高三了,她学医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她考进了重点班,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前二十。

        那年春节,陆琮英预备接班慈鲁制药,迫于陆广琛的压力,终于不得不回家,这些年他回家太少了,连亲戚都觉出他冷落了妹妹,他们故意创造条件,把他跟陆奚推到角落沙发好好聊,一大家人在不远热闹谈笑,他跟陆奚就在那些说笑声里对视相望。

        “高三了,是吧?”他问。

        陆奚“嗯”了一声。

        他点,又问:“学习累不累?”

        “还好。”

        她的发剪短了,清清爽爽的蘑菇,陆琮英望着她,一个恍惚,好像看见她还是小学生的时候。

        轻风绿树,他牵着她的手送她上学,她在他的余光里一蹦一,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小蘑菇

        陆琮英忽然意识到,他们很久没视频了,她也已经很久没给他发过照片。以至于他都不知她什么时候剪了发,他看了一阵,问:“怎么剪发了?”

        “班主任让剪的。他说梳发分心,要我好好学习。”陆奚说。

        顿了一顿,又抬眼问他:“是不是很丑?”

        陆琮英摇:“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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