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着这个满脸不甘、嘟囔着要为我讨回公的女儿,伸出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对呀,你爹就是扮猪吃老虎,把娘骗得团团转。”
骗我向元贵妃求了和亲,嫁到极北再北的安北国。
“可我还是不喜欢阿梨这个名字,就像分离一样。”
之所以跟女儿说起我与玉棠的初遇,是因为玉梨又不满意自己的名字了,非缠着让我要玉棠给她改名为“玉”――
还不如“玉梨”呢。
安北的国姓为“玉”。
因玉棠说,我与他是在梨花树下两情相悦的(他自己坚定地这么认为),所以在我怀着玉梨、还不知男女时,就死乞白赖地非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
“谁说像分离了?”
玉棠的声音传来。殿内的人们纷纷行礼,偶有几个低下,似在偷笑。
都说我父亲文武双全,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郎,钰叔也是个举世无双的君子,怎么偏偏教出了这样不正经的学生来。
“爹爹!”
可玉梨偏偏亲他亲得紧,这不,听到玉棠的声音,就一溜小跑地扑了上去。
“阿棠。”
玉棠自前些年承继王位后,已稳重了许多,只他子不羁惯了,不喜繁文缛节,除了前朝尊礼,后――也只有我这一位王后,便不甚约束了。
“别叫这个,娘子,昨晚……你怎么叫我的、便怎么叫……”
我瞪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腰窝拧了一把。
“嘶……痛、痛痛……”
“阿梨还在呢,你胡吣什么……”
只我还未说完,就听见他怀里的玉梨,抬望向他:
“爹爹,你又想当螳螂了?”
螳螂,是棠郎的谐音。只他名字取的不好,每每房事时威利诱我这么叫他,我都会忍笑忍得很辛苦。
“爹要是螳螂,你就是小螳螂。”
我白了他们父女俩一眼,可不,一个傻子,再带一个小傻子。
“阿梨,你是不是因为没见过梨花,才不喜欢梨这个名字呀?”
玉梨皱起小眉,想了一会儿,点了点。
安北在极北之北,并不适宜梨树生长。自前些年玉棠承继王位后,既在前朝主张俭省,他只得以作则,把育出新种的主意一拖再拖。
直到榆殿下――不,现在应该是陛下了,着人送来了新种,并旁的一些珍品,说是给外甥女的礼物。
“昨儿花房来报,说去年种下的梨树终于开花了呢,爹爹抱你去瞧一瞧好不好?”
玉梨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玉棠。只见她的小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又得寸进尺:
“我要骑大去……”
骑大,便是要坐在玉棠的脖子上了――玉棠向来对玉梨便没有脾气,玉梨怕我,也是因为只有我束她。
及至我们到了廷的花园。
时值暮春。那数十株从华朝送来的新种,已繁盛地开了满园,春风和缓,花如雪般来,直迷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