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说天妃救苦灵验真经》云:天妃为斗中玉女,受紫皇之符,来去三岛,宾游二鹤,然香雨上,鼓瑟云中。
玉虚真人。
西岳华山,高逾千丈,人来山中,唯见风转冰轮,月洒银霜,层层叠叠的瑶台雪殿,恍若错落折she1在水晶池沼内的清寒虚象,一望缥缈,安法婴和阮凌华的面容,岑寂地沉在琪花珠树的漱漱落英中,被蒙了一层凝冻的玉光,连额上的一双分梢蛾眉,亦是静止的黛绿,神女敛袖寡言,视千年如弹指的一日,既无有情yu,又安有老期?
李忘生素净的广袖,从蜿蜒曲长的玉阑间,淡扫而过,一如博山炉中静谧liu逸的轻烟。所经行chu1,似有春柳扶风,闲花照影;lou滴荷心,淹然香细,他的六铢衣裾水波不兴地拂过墁地的银砖,腰间的环佩,被巧匠琢作了对翼的鸾鹤与交枝的梅花,极长的白玉liu苏,顺着liu水般的衣纹迤逦垂下,一步一动,微闻玲珑有声。他是被笼在清霜冷月里的一片雪,栖在云端,落不了地,幽居仙gong,断无消息,自从姮娥乘鸾去,空余一山琼花,开尽月中宵。
但这片liu云,却觉得没什么稀奇,云自小就圈着李忘生,甜丝丝、热烘烘地裹着他长大,数过他的睫mao,拭过他衣上眉边的细雪。如今,他又来吻他,柔濡灼nuan的吻,liu连往复地印在李忘生的腮颊、颈侧,浸run着他的肌骨发肤,烙下一枚小小的牙印,手掌溜进严丝合feng的前襟,两指夹着他xiong脯上绵ruan的ru首,来回拨动,像是摘下了一颗在春日里jiao红饱满的樱桃,圆gungun、柔nennen,仿佛会在指间弹tiao似的,谢云liu的气息,贴着他的耳廓,依依往下hua动,李忘生的呼xi稍稍急促起来,谢云liu的语声有几分急躁,还有几分暧昧不清。过了片刻,李忘生才勉强分辨出了,师兄说的,应当是什么“dong房花烛夜”之类的字眼。
dong房花烛夜……他咀嚼着这个词,越想越羞,急忙拢住双tui,夹住腹下燃起的一片坚ying火tang,把脸埋进了谢云liu的怀里,贪恋地嗅着师兄shen上的气味,他知dao的,纵然从前不大知dao,后来也知dao了。纯阳gong虽是高居远山、不染尘嚣的清修去chu1,却并不禁行婚丧嫁娶之事,时常有觅得良缘的弟子,特意来到太极殿内,央掌教真人为自己拟一张合婚庚帖,开开光,好讨个天官赠福、吉祥如意的彩tou。
李忘生笑着拈起笔,在一张张朱红洒金、连理海棠的喜笺上,一笔一画地为他们写下诸如“鸳盟共许、琴瑟和鸣、桂馥兰馨、瓜瓞延绵”的词句。帘外一钩眉月,如一只敲残的玉环,幽辉凄迷,冷冷清清地浸着满纸满眼的合欢锦绣,他写着写着,忽而生出一点绝望且自弃的痴心妄想,这一张张红笺里,会不会有唯一的一张,是属于他的?
这一点难以启齿的妄念,一旦点燃了,便不受控制地化为了燎原之势,他被这场火诱得浑shen缠绵酥ruan,连笔都握不住,好容易勉力写完了,遂魂不守舍地揽镜自照,镜里的人满脸红chao,襟也松了,发也乱了,面如桃花,星眼han春,哪里是无有情yu、矜重端庄的模样?
李忘生匆匆扣住了铜镜,轻咬着chun间难耐的呻yin,泛粉的指尖颤颤地向下探去,抚过昂ting茁发的兰芽,hua进一口jiao滴滴、水汪汪的泉眼,悄悄抠弄着sao动微酸的花di。原来,那些冰清玉洁都是哄人的,他这儿总是热得很、shi得很,敞开了,正夜夜等着给他zuo新娘呢。
可等这事儿真正落到自己shen上,才为难了,他乱了方寸,并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把两手缠到谢云liu的脖子上,伸出一段嫣红的ruanshe2,tian舐着师兄的嘴chun,羊儿撒jiao喊饿。谢云liu胡乱rou着他的tou发,抢先一步将she2tou伸进李忘生的口腔,回应他的咬啄,如同喂食,叼着一双柔run如蜜的chunban,上下xiyun翻搅、兴风作浪,悉数卷走他口中桂花糖的甜糯香馥。两张chun黏在了一chu1,像蛇绕藤、藤缠树,反复地胶着厮磨着,一会儿你吃我,一会儿我吃你,气chuan吁吁,难舍难分。李忘生咿咿呀呀地小声哼叫着,嘴已合不拢了,chun角红艳微zhong,口边沾了些晶亮的涎ye,眼中俱是情chaodang漾的痴态,似春梦恍惚,思睡还醒,两片she2尖你来我往,彼此吞绞、接喋嘬hanchu1,银丝勾连,水声唧唧。他束发的珠罗带被rou得松脱,委曳在谢云liu的手里,一长串细密圆run的珍珠,随着二人交颈缠吻的动作,不停地在夜色间摆来曳去,玎玲细响,珠光微莹。
蓦然,珠串被高高抛出了一dao幽亮的弧线,晚风和月影迅速下坠,哗啦一声,堆烟砌雾的nong1密花叶在刹那间淹没了他们,两三缕纤长的菊ban,柔香浮动,yang酥酥地ca过了眼睑,nuan黄、云白、几朵han苞待放的嫣紫……他搂着李忘生,一gu脑地倒进了花圃里,花过人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