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小尾春桃色的游鱼,极力追逐着谢云抽插口的频率,缠绕在上,沿着冠沟,细细地钻打转。令谢云吐的声息,一次比一次沉重,下渐被出了意,厚的望如急涌坠,焦灼鼓燥地堵在孔,亟待发释放。额际划下了热汗,他再也按捺不了侵犯他的冲动,陡然一腰,使劲往里一送。乍一受到外力的刺激,李忘生的腔顿时收紧,并狠狠地一绞,霎时绞得阳刃一阵涨麻,伞怒突尽张,在李忘生的口内,浇进了一大热。这还不算,在肉出的间隙里,李忘生竟无知无觉地将那水完全咽下了肚,数滴无意间甩溅出来的糜白,淋落在他鸦青密长的睫上,和若丹朱的畔,甚至,染污了摇曳在他眉心的一尾绛红阴鱼,似芙蓉酥透,柔无力;荷粉垂,难承云雨。
他终究还是把他抓住了,把他从雪明玉净的杳杳皓月中,扯入了五浊俗世、七情六、万丈凡尘。
谢云承认自己是非常非常坏的,否则,他怎会自作主张地把李忘生吃在肉里的珍珠串抢走,扔得远远的,换成他的东西?李忘生眼饧骨地被他抱着,肢宛转,随人颠簸,由着谢云尽进去,再水滋滋地抽出来,次次都撞到女牝的最深,阔的挤开淫堆叠的褶襞,在粘烂的幽径内轮番捣弄、猛耸插,酣畅往复地碾磨着颤抖的花心,直抵幼的胞细。这儿又大了些,他手上攥着李忘生前雪粉的椒,用力,一迭声唤着亲亲师弟、乖忘生,又唤他好妹妹,娘子再抬抬腰。李忘生早就不出一句整话了,他像一匹被阳驯服的发情雌兽,只顾着哆哆嗦嗦地摇送,翕张着艳淫的肉,蜜窍吞吐紧缠,迎接谢云接二连三的进犯与伐挞,阴则再度起,晃悠悠地蹭着师兄的下腹,潺潺出了膻甜的汁,却分不清到底是从男人的地方,还是从女人的地方出来的。天妃非男非女,雌雄同相,他妖藤般攀在谢云汗涔涔的肩背上,长发黑,乌云泻,覆着一雪肤玉肌,如丝萝弥漫,下媚红的阴,绵密蠕动地咬住了自家夫君,不肯松口,一边柔哑断续地呢喃着,要他进来。他的口渴得不得了,想要受孕,想要被疼爱、被占有。他还想要跌落、醉倒、成瘾、痴迷、沉溺……想要,永驻君怀。
然后,他得偿所愿地溺进了情爱的风浪,神魂颠倒,沉静如玉的外壳漂在蚀骨的欢愉之海里,一寸一寸地破碎。一湍急澎湃的漩,被他盈满腔的爱所召唤,横冲直撞地进了李忘生的内,一段凝脂白腻的腰,战战地绷起一弯纤窄靡妙的弧,他尖叫着礁了。炽的水珠撞得四飞散,散成片片梨花,梨花迎风纷落,雪氤氲,一阵阵拂在李忘生的面上,热烈却温存。是谢云的吻,钟爱眷恋地向他扑来,为他铺开了漫漫一河转痴缠的粼粼花雨,溶溶涟漪。
几蓬柔长的柳枝,低俯着蘸进清清深深的长河水里,撩拨起涟漪阵阵、秋波萦回,波上縠纹漾漾,轻曳起留仙裙动、翠云千叠。今年的时气偏,是以芙蕖犹未凋尽,尚有数朵匀红酽白,零星地点缀在一丛丛高擎着的碧圆青绿间。四面幽静,柳幔与荷帷,重重幢幢,向浅洲远渚,鸳鸯密语同倾盖,且莫与,浣纱人说。
悄静少行人的岸堤上,忽“嗒嗒嗒”地飞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霍地惊起一群垂喙梳羽的秋鹭。芊芊从河岸的另一跑了过来,一只黄杨木的点心匣子,正挂在她的臂弯上摇摇摆摆,忽然,盒子停住了,不动了,她立在柳影婆娑的堤上,拍了拍心口,而后,两只小手圈成喇叭,放在嘴边,朝着河面大喊,“大哥哥!我来送你要的点心啦!”
荷影亭亭间,回起了一声接一声的:“点心啦……点心啦……心啦……啦……”
喊声渐息,一支长篙开了翠影离的秋水,跫音泠泠,一叶小舟容与而至,冉冉向岸边。舟掠过了一枝色凝红玉的秋荷,荷冷滴坠,叮咚,堪堪落到谢云小睡合拢的睫羽上。
莲舟近了,持篙划船的人,缓步踏上了花遮柳掩的岸。他眉间点砂,绛如,霞裳水佩、云衣蕙带,柔绿篙添芙蓉雨,淡白衫耐藕丝风,清丽飘举之姿,世间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