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尴尬,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可是我紧接着一回,就看见几个师兄捧着个箱子来了,大师兄玉指一点,“侍月,好歹师兄师妹一场,我们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便是为你打了套面,这云梦大泽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的工匠,礼薄情意重,你就先忍了吧。”
我一回,竟看见了师父,不知怎的,往日那些咋咋呼呼的表象不见了,此刻心里却有一丝羞赧,就这样悄悄占了我的心思。
师父穿了件蓝色洒金袍,淡雅得很,黑发束进了高冠,垂眼看着我,“我见你同他们说笑得欢,怎么,我来了便沉默了?”
可是大师兄却神秘兮兮的说你不用担心,师父早就安排好了。
只是第二日雨过天晴,阳光正好,四师兄照例敲我屋门唤我起床练功,却不想,开门的竟是师父――后来四师兄同我说,他也是从未想到他心中那高风亮节的师父竟然出如此这等事情,反而是大师兄笑眯眯的抓走四师兄,说非礼勿听勿视吧――
只是,我心里又犯了嘀咕,这一副面得什么样的裙子,还有……就算给了我,我也不会啊!
师父轻轻碰了碰我,“怎么了?盯着我看什么?”
大师兄神情古怪看了我一眼,“这……这恐怕……你比别人都清楚吧?”
我这天天布荆钗习惯了,哪里懂得穿这么好的首饰。
可是这些日来,也不知师兄们从哪儿找的大红大金的绸子和红灯笼,一个个登梯爬高,将那前山后山妆点得惨不忍睹。那本来清雅高贵的华容仙府,此刻却好似掉进了人间的脂粉铺子。
我轻笑到,“又不是同人打架去,为何要养蓄锐啊?”
那几位师兄连忙行礼,“师父。”
可是他却轻轻笑了,伸手抚了抚我的发,“本君要去天一下。”
我心想真是没眼看,可是大师兄却一本正经,说他修之前在里,每逢喜事,也是要如此妆点的。
大师兄是个极为有眼力价的人物,我寻思也因此他是师父的爱徒。他连忙招呼了那几位师兄,和师父行了个礼就走了。
我连忙摇,“没有没有……没有……是大师兄在给我讲婚礼那日的事。”我也不知怎的,急于给他解释那些话中的误解,好似生怕他以为什么别的。
他轻轻叱了一句,连忙板回脸,咳了两声,“今日我去天,明日便回来。”
说罢他掌力一挑,那箱子盖打开了,我定睛一看――我勒个乖乖,那可是一箱子金光闪闪的金玉翡翠钗,就这还礼薄?我差点给大师兄跪下,从此之后再也不肯小看他的王子份……
我连忙摇,“师父笑得太好看了……”我好似狗,却真心实意,“徒儿看呆了。”
再然后,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华容山上竟然多了大片大片红色,竟是师父真的要与我成亲了。
我叹了一声,“怎么个意思,他们是见不得你我相么?”
我皱着眉,一脸认真看向大师兄,他跟师父最久,也最受师父重,“大师兄,你说……师父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平日来的华容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仙缥缈,却冷冷清清。
我仰看他,随后认真点点,“我乖乖在里待着,你
了,真是他轻轻揽了揽我,我好似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
他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感慨,“我本以为师父这一生不近女色是因为自己一人清净惯了,却未想到竟看上你这样一个躁丫。”
我捂着口,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连连往后退了三步,直到有人从后面一把接住我。
大师兄却摇,“那程可是从清晨一直要延续到傍晚的,直到新人房才结束――更何况师父是那九天之上的红人,自然会有很多仙友前来拜贺。”
我脸一红,连忙说,“嗯,那到是没有的。”
我俩就这么尴尬的站着,我心想自己这到底问的是什么烂问题,却听大师兄轻轻咳嗽一声,“三日之后你们便要成亲了,你暂且养蓄锐吧。”
师父却笑出了声,像个浪青年似的。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轻松,以至于竟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