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担心――”
可是还未等我讲完,他却低轻轻啄了我。
我下意识一捶他膛,“你、你这是干嘛呀。”我纵然是个躁大意的子,却也未有那大庭广众之下同人亲近的勇气。
他却一把揽住我的子,将我勾进他的怀里――“侍月,我好欢喜……”
我靠在他怀中,偷偷笑得合不拢嘴,却坏心眼的想,我才不要让他看见。
我寻思自己总得找个什么时候再同他说我心里也欢喜,比吃了那石板烤鱼还有栗子糕还要欢喜一百倍。
可是却未曾想到,我那一句“好欢喜”,却再也未曾有机会同他说了。
如约之日,师父并未归来。
几位师兄轮番安我,可是等来的,却是师父受了天命,已于前一日迎娶了司花的消息。
那一日大师兄惨白着一张脸,不知如何安我。
我却抱着那一红衣和那一箱金钗面,坐在房里待了一天一夜,直至月上梢。
第二日,我换回平日的袍,一大早就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清汤挂面,没卧鸡,却吃得狼吞虎咽。
我一边吃一边自我安,师父同那司花才是真正郎才女貌,司花本是个滴滴的女仙子,上师父那一副冰块脸,本是再合适不过。
更何况,他同司花地位相当,司花乃是女仙之首,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自以为得了师父三两恩,便是真凤了么?
只是不知怎的,那一晚清汤挂面越吃越咸,吃到最后,汤水咸的都发苦了,我将那一碗难吃玩意儿扔到水池子里,却趴在水池边上,将埋在臂弯里。
我只当自己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却不想也有如此肝寸断的时候,我心里疼,疼得好似被刀子剜了一大块儿――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哪怕低贱如我,也是会伤心的。
我想问问他为什么,可是又怕他有苦衷,我便会轻易原谅他。
可是若是我不问他,若我不问他……
我努力去回忆自己同他是否有所山盟海誓,却搜刮肚,也未寻得一二承诺――除了他说要同我成亲。
我忽然想起来上山时他曾经问我的那句话,他说若是有朝一日,我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骗你,你要如何之?
那一日我是怎么说的来着?时间久得我都快忘了。
我好似说我会坏他名声,竭尽全力也要让他成为天地间的一个笑话。
那会儿我可真的浅薄,我哪里懂情字难解,哪怕是那经百战之人,哪怕是那不拘小节之人,却也会不知所措。
我哪里会让他成为一个笑话,我只会让自己成为那个笑话罢了……
我自厨房出门,却看见守在我门口的四师兄。
我上前同他抱了个拳,“青山常在绿水长,这位壮士我们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