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个一即分的亲吻,可黑金怎可能轻易罢休,有力的手掌扣着对方的后脑,狠狠去啃咬他柔的嘴。
卧房里的火盆烧得旺,被窝里也早添好了汤婆子,烘烘的。一个邻小国的落魄质子哪里能有这等待遇,自然都是黑金早叮嘱过的——自那个冬日后,他从未叫他再苦苦熬过一个寒夜。
“怎么了?”黑金放缓了动作,拨开鎏金额角汗的碎发,亲了亲他的侧脸。
鎏金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地息着,咙干渴,下意识地抬起脸去向人索吻。
尽如此,衣裳掉落时,肤骤然及冰凉的空气,鎏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黑金于是拉好被褥,俯将自己火热的躯也贴了上去。
“嗯,是啊。”他应了一声,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黑金的掌心顺着他的脸颊向下,无比轻柔地抚摸到了膛,隔着肉和随呼起伏而可见的肋骨,似乎可以就这样及他的心脏。
他本来还觉得有些冷,然而躯在狂乱的交合中逐渐升温,甚至起了一层粘腻的汗,里像燃着一团火,从内向外不停炙烤,让他原本苍白的肤也泛起薄薄的红晕,从膛,到脸颊,像雪地里盛放的花。
刚过午夜,守岁的人熬不住,早各自回屋睡觉了,外静悄悄的,只有细碎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
鎏金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似乎还想伸手去接,被黑金眼疾手快按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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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鎏金撑着桌子坐起来,在乱糟糟的爆竹声中,探去吻了黑金的角,轻声说:“我会想你。”
鎏金向来是不会压抑自己声音的,他嗓间的呻在黑金堪称凶狠的动作下被撞的破碎零乱,短促的急中夹杂着绵长的泣音,直勾得人更加情难自控。
只有在这时刻,他才能够感受到下这个人真切地存在着,他们毫无隔阂地相拥,彼此的以这世间最亲密的姿态结合,无论什么都无法叫他们分开——仿佛生来便是如此。
鎏金的话令他气恼,却又无可奈何——他总是这样会拿自己,巴掌与甜枣都给得恰到好,漫不经心的几句话语便能将人牢牢圈在掌心。
他睁着眼,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的床帷,随着上人的动作摇晃着,脑也变得昏沉,恍惚间他以为自己仍置于八岁的那方池塘里,腥涩的池水一点点将他吞没,攫取每一丝自由呼的可能。
两人折腾这么一遭,又清洗收拾半晌,终于舒舒服服躺下时,已是半夜了。
十三年过去了,他仍然没能从那个池塘走出来。
黑金拗不过鎏金,又担心他着凉,给人好好套上衣裳,又裹了厚厚一层棉被,包得像个乱七八糟的粽子,这才抱他到窗边的美人榻坐下,将窗子推开一拃宽的来。
他的手掌糙,带着一层常年把握兵的茧子,而鎏金的白皙又顺,是久居室内少经风雨的孱弱,叫人生怕弄伤了他。
传来一声突兀的声响,接着噼里啪啦,黑沉沉的天幕就这样被突然点亮,鎏金惊了一霎,从黑金望过来的眼瞳里看见了绚丽的烛花。
鎏金两条胳膊搂着黑金的脖子,任由他在自己肩和颈侧啃咬,留下一颗又一颗暗色的红痕,隐约的疼痛在此时却更像是为欢好的快意添火加柴。
一方木几险些被他们掀翻,情到时,难为黑金还记着鎏金的子受不得风,将人往怀里一搂,便三步并作两步抱进了卧房。
鎏金却仍不老实,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非嚷嚷着说外肯定下雪了,要去瞧一瞧才罢休。
眼瞧着雪越下越大,转眼间便由纷纷小雪变成飞扬鹅,黑金抬手想要关窗,却听鎏金突然开口,轻轻:“那一年的雪,也是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