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得还好,比他家这个好多了,就是贱格了点儿。
“是为了厚积香火,增长修为?”
三日后沉香回船,抱着一只硕大的包裹兴冲冲地进杨戬房里。后者正巧在沐浴,隔着一扇屏风接他的话。
“我是说真的。”沉香陪他扯这半天,耐心终于告罄,趴到屏风上去光明正大地窥视,“历练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哪个神仙妖能比得过……舅舅?”
杨戬的声音在氤氲水汽里显得朦胧不明:“是么,我倒是不太记得了。”
“我看了,也就那样,”沉香声音里有种强装镇定一般的毫不在乎,“没有舅舅好看。”
杨戬撑着手肘坐起来。他浑酸,小腹、尤甚,几关节被磨红了,口破了,口也被蹂躏得高高起,惨不忍睹,就连这个简单动作起来也费劲,摆烂的劲上来简直想原地躺回去。然而一都黏糊糊的,汗渍,淫津,,或者别的点什么混在一起,杨戬记得这混小子往自己腰窝里过一次,到现在好像还发——对了,还有墨水。杨戬打开大瞄了一眼,写着几个字,已经被抹花了。好奇辨认,一边写着半个正字,一边则题曰“玉山出水”。
杨戬:“……”
未竟之语是“二郎神真的这样淫贱?”杨戬听懂了,颇不高兴地一撇嘴:“你都过了,还骂我半天,现在问我是不是二郎神?”
少年表情阴沉——他应该还未察觉自己的变化,自以为是面色沉着,在杨戬看来却是小孩子耍别扭,对于分离不情不愿。他贴上去又亲了下少年眉心微微发亮的莲纹:“去罢。”
“我不确定,以为是有人假扮你,倒确实不料想发的是真君本人,”沉香说,“不过就算不是你,我也会骂的。”
心魔幻境终于崩裂。
可笑,可笑杨戬此时被得乱七八糟,两腮红未褪、胀不消,更不好说心一口淫窍还着汩汩淫水、吞着邪神,可当他敛眉正色,仍是恩泽广布、威仪天下的显圣二郎真君。
说时注视着沉香面容,怕他不忿突然暴起;但沉香很平静,:“是的。”
杨戬眼睛睁开时,先环望周遭,尽是熟悉的陈设,是在船上房间没错。“沉香”已经不见了,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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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料外的反应,杨戬愣了一下,觉得这一点似乎和小的那个很像:如果有人污蔑冤枉,他会小猫一样龇牙;但如果他知自己确实了错事,反倒坦然。
沉香眨了眨眼睛,好像怕自己弄错了一般,慢慢地说:“你后腰那个红色的莲花纹,哪里来的?”
又说:“在那船上,你勾引我。跟个漂亮又风的兔儿一样。”他表情疑惑,“你真是二郎神?”
杨戬笑骂:“臭小子,拿你舅逗乐呢。”
“我这次还碰到一条狐狸,行大概在五六百年左右,但是很弱,因为灵气太稀薄,维持原有修为已是不易。”沉香说,“舅舅你也见过吧,我听人唱过你斩千年狐妖的事儿。”
和他船上碰着的那个差不多了。他对杨戬说:“我记得你。”
“去找‘我’罢。如今我不食人间香火,早已不冠‘灌口二郎真君’的名号,”杨戬说,“我乃梅山杨戬。”
对话进行到这里,君下句该问为何要通过这种路子来寻求力量,但杨戬就此打住,对他说:“你我本不该于此相遇,是基于各种因缘目前也不甚明了,也不知出了这心魔幻境后还能不能见着你。”
写字的那支笔被还算端正地搁在桌上,但因为没有及时清洗,已经被干涸的墨汁结块黏住。这笔原是教沉香练字用的。杨戬拿起来看了看,感觉还能继续用,小孩子练字么,工不拘太完美。杨戬疼地呻一声,转洗浴去了。
“是。”
沉香不答话了。
杨戬吐出一口灼热气息,方才被干得晕转向,歇了这会儿才感觉好一些,:“我方才被困在塑像中,听见天兵指罪你广设淫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