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抬着手是为什么?”
“云忘归,你这人真是!”玉离经脱开手,那手心不知是自己的汗还是云忘归的,已经得交握不住,他那样面爱干净的人,被云忘归气得直将手往衣摆上抹,抹完又抬起来“这已经是最简单的舞步了。”
云忘归紧张极了,颤抖着再度覆上自己的手,自然这舞步是不难学,可他刚要看向地面,玉离经就要求他把抬起来,他抬起看着玉离经,玉离经也不躲避地回看他,一进一退,距离未免太近,鼻息相交,目光密得像是能扯出丝来,他刚想退后,玉离经揽在他后背的手就会轻柔而坚定地将他往前面带:“进还没学会呢,就先要退了?”
“啊,玉小姐,不,玉同志,没有关系!”云忘归感到口袋里那块手帕将他全都烧热了,玉离经愈近,就愈,他慌乱得口不择言,背在后抓着柿子的手越收越紧,手指都陷进果肉,挤压出的汁冰冷着他的手,倒又把他吓了一,这一惊一乍可太不像他了,他把手摊在面前,无奈地看着惨不忍睹的柿子,把它重新放到桌上,那沾满汁的,正要往下滴水的手抖了一下,垂在侧,他深一口气回:“我是云忘归。”
他却顿住脚步,没有听从他的召唤,音乐太欢快,了近乎整夜,第二天艰难起床,玉离经问起他到底为什么要学国际舞,昨晚那样的理由他可不信,云忘归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邀请我喜欢的女生舞。”实际上,他没有喜欢任何人,他故意的,想看玉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玉离经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最基础的慢三,云忘归踩了他不下十次。
男的,晨钟暮鼓叮叮啷啷响了个遍,云忘归才回过神来,玉离经早就转出了门,他张开的五指徒留一些粘黏的甜腻,多余的汁被裹在那块手帕里,被冲洗的那一刻,也许会沾一些到玉离经的手上。
初见自然是误会一场,那之后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玉离经带来一只音响,傍晚吃完饭,青年人们在晾衣杆上升起电灯泡,跟着广播的音乐舞,随便什么舞,只是跟着音乐律动就让人心生欢畅,云忘归注意到,玉离经脚下的舞步是富有节奏的,他有时会抬起手臂,眼神专注温柔,好像搂着什么人似的。
玉离经见他如此阵仗,实在太好笑,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用他的手帕,拭着他的手指,低顺眼的,得十分认真,将指都净了,云忘归看见他形状好看的肉嘴一张一合,一字一字讲明:“云忘归,你听好,我不是什么玉小姐,我是男的。”
这是一种太过危险的感受,玉离经终于教会了他慢三步,如释重负地松开手进人群,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在人群中,也着那不知所云的舞步,陈慧娴明亮的嗓音唱着“do you wanna hold me tight”,玉离经在昏黄的灯光下向他招手:“云忘归,快来!”
“离经,你在什么?”
色的棉布,会上讲什么内容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玉离经见他突然呆愣愣的,不会再注意到自己,就放心吃起了面前的柿子,文风县的柿子是又甜又,口感爽,其实他吃相比起其他人来要好太多,仔仔细细吃完一只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一塌糊涂,薄得近乎透明的果被他小心撕下来堆叠在桌面很小的一块位置,他用一旁云忘归的手绢儿手,预备散了会再和他解释,自己会洗净归还。
“国际舞。”
“恩,不,我男步,要女舞伴。”玉离经话是这样说,却并不把云忘归推开,他勾着大拇指,在他肩膀上蹭,像是撒一样“除非你学女步。”
“我在等我的舞伴。”
散会后,云忘归难得没有第一个走出大门,而是慢吞吞站起来,漫无目的地收拾着桌面,夏承凛路过时说他着魔了,他也不理会。玉离经走过去帮忙,“我叫玉离经,刚才谢谢你的手帕,我洗过后再还你,刚才给你的手帕是我新买的,干净的。”
“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男女步无所谓。”云忘归耸耸肩看向他,玉离经手势一转,右手挪移到他腋下,贴合着他的背,他顺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好,你的手像我刚才对你那样,搭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臂伸长……”
文工团大院里其实建有宿舍,许多人是分到这里工作,并不像云忘归那样有家随时可回,云忘归也有个床位,他一般只在那里午睡,当他的舍友玉离经搬进来之后,他很快就变成宿舍的常驻人员,将家里的用每天搬一点到宿舍,经常到了晚上也睡在那里。
云忘归无师自通,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顺着他的手臂,与他交握。
“对,对,密斯云,很高兴与你共舞。”
不是的,云忘归只能用余光顾及着脚上的动作,内心叫苦,明明是你让我进退两难了。
云忘归走过去,以肩膀契合着他高抬的手掌:“我当你的舞伴,你教我这个吧。”
长得不错,他咽下最后一口新鲜甜柿,又抬眼看看对面那人,就是有点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