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着下巴咧开嘴灌下去,唯恐方鸿渐酒中毒昏迷,又或者吐后缺水,一整晚下去,方鸿渐呼平稳,没什么大碍,只是较平时嗜睡了些,一时半会儿不愿醒,赵辛楣却困倒在床,再没心思驰骋舞池,结识新朋友。
话虽如此,下午的宴会辛楣还是去了,毕竟重大活动,全院学生——除了因病请假的,都必须参加。他昨晚试了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被鸿渐折腾得闲不下来,等天亮他又再也忍不了,床上一顿好觉,睡到快迟到,西装皱巴巴地去了,去了也没兴致,恹恹地倚着墙,要么就是趴在桌子上,强打着神喝点宴会提供的廉价酒,意思意思邀请了系里有名的漂亮高知许小姐了支舞,的手心贴着手心,他却想起昨天给鸿渐冷水抹脸时的感,也也,但是清清爽爽的,不像这样腻着汗,他一下子脱了手,许小姐惶惑地睁大眼看他,他说句抱歉,又把手贴上去,可是明显不在状态,许小姐的手搭在自己口,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人家女孩子快要哭出来了,惊醒一句:“辛楣,你怎么回事儿呀!”“啊?……啊,”他大梦初醒般回“哦,好,来,我们继续。”
许小姐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人这么忽视自己,气得撂开手走了,赵辛楣也甚觉无趣,早早签退回了宿舍。
一开门,方鸿渐伏在桌前,神奕奕地看书,见他回来,问:“咦,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还有晚宴么?”
“好啊你,宿给你请了假,原来是装假!”鸿渐开了窗,橙红的夕阳拥进来,照得赵辛楣神不少,都能开玩笑了,“你害得我好苦,我服侍你一个晚上,没力去参加什么晚宴。”
他的话半真半假,没力再赴宴是真的,可他并不觉得照顾鸿渐有多么苦,他甚至探知到,自己心底里是乐意得不行。
方鸿渐出真诚的抱歉的神色,递给他一个牛纸袋:“劳烦你照顾我,请你吃瑞士糖。”这是他今天下午上街定制西服鞋时,看这糖卖相好,圆十分可爱,顺便买的,的确是想给辛楣吃,这下正好送出去。
辛楣收了,抱在怀里,脸色好看许多:“好。”
鸿渐:“拆开看看,尝一个。我家那里口味偏甜,我来了北平,吃不惯你们这的重口味,就爱吃糖调节调节。”
辛楣打开袋子,挑出一个白色的吃了,味很纯,不,很有嚼,嚼了一会咽下去,又问:“很好吃,哪里来的?”
鸿渐很满意他肯定自己买的东西,好心情地回答“我今天出校去街上量上衣尺寸,定制鞋,路上看到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