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给梦境中的双眼增添了太多从话本里学到的形容,但林三五深知自己的确是被人眼眸所引,从而一步步地将视线落到云梓上的其他方面。云梓并非林三五区分梦境与现实的界线,却是他在逃离死亡后能给予息的明,尽将自己暴在光亮下的感觉让他气促闷。
也许那真的是美玉呢?林三五想,其实在刚才的任务里他就不慎落入水,只是沉底后恰巧看到了这样一对珍宝,幻视成了谁的双眸。
黑暗中持续摇动的烛火,秋日里斜阶低飞的蛰萤,又或者不加以想象仅仅是直视着那双眼――在林三五为数不多的清醒里,只要对上它,自己就会想起那个梦,从而感到心口发胀。这样的感觉很不好,林三五拧紧眉,跟中了迷药似的。
“不是什么大英雄,别这样叫我嘛孙大夫――”林三五拖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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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叫’扫晴娘’。”孙大夫翻着白眼走到红纸人旁,她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给吊着纸人的绳子固实,语气带笑,“先前看诊时遇到了位西凉姑娘,那几天雨一直下,她就剪了个这样的纸人给我,说用来祈祷雨止天晴。可不,才挂上它没多久老天爷就不下雨了,真是灵验!”
,更像是被阳光笔直穿透、照出其中脉络纹理的上好美玉,只是这美玉未被世间发掘,仍安静地沉在清澈见底的溪下。
若世间只有对错之分,那云梓就有可能给出第三种答案,只是他平日不行出格或张扬之事,给人以温驯之感。
孙大夫一手压在林三五尾椎骨的位,一手握住他的脚踝,让膝关节向后屈成了一个比较大的角度。修习离经易的女子向上提起他的脚踝,让膝盖骨高于林三五的后继续问有无疼痛?林三五说没有,然后听着指挥,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把摆成各种姿势让人来记录他的情况。他猜想,要不是不允许,孙大夫一定想把他从到脚都拆开来,从一骨开始检查。
“别发呆了混账凌雪阁,快些趴着,我要给你检查别的地方。”
莲花的小红人似乎也听到了疑惑,它冲林三五的方向飘起,摇动扫帚的模样像在和他问好。
屋外秋意渐起,凉丝丝的风拂着挂在窗上的小纸人,林三五趴在榻盯了小纸人好一会儿,然后扭转向正在研磨新药的孙大夫,懒洋洋的声里是散不去的疲乏,“窗飘动的那东西是什么啊?”
“就叫就叫,你啥时候让我省点心,我再换个好听点的。”
醒来后林三五留下报酬便匆匆离开,他走得慌乱,生怕被对方看见自己的神情。梦里是自己对一个不相熟之人双眸的幻想,林三五害臊得几乎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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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你的福,现在我给人治病疗伤可谓得心应手。”孙大夫揶揄,林三五用鼻音不轻不重地应答,睡眼惺忪地将脑袋埋进枕。
直到与年轻人交换了代号,除被“捡尸”外又接了几次,林三五才发现对方也是不怎么理会其余人目光的格,随心所,想到什么就说和。但与自己的过分在意以至于只能捂住双目双耳不同,云梓是用一种豁达而包容的姿态接受一切,与之相对应,云梓认为别人也不应当因为他与说了什么而觉得怪异。
孙大夫用笔在人敲了敲,“是是是,我们的大英雄什么地方的任务都接过。”说完她嘀咕着“怎么还有人下单下这么远的地方,也不考虑下接任务的……”,自顾自地抓着一本爬满字符的医书走到柜子前抓药。
西凉啊……林三五眯起眼,他的刘海又长长了,有的在风时会扎到眼睛,让人很不舒服。“以前我去过一次西凉,差点就在那住下了。”林三五说,他没提自己过去曾被父母卖给了满脸胡子的西汉商人,险些就成了那边贵族的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