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清栩
其实拿鞭子打向陌生女子时,我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但冲tou的热血压下了那点子畏缩,我自认不是十足的好人,踹开房门前,我脑子里是有过一番权衡利弊的计较的,我知dao对方的shen份我得罪不起,然而shenti的本能令我无法冷眼旁观,我若不进去救人,怕是连临死前的走ma灯都要闪过这件憾事。
但愿我不会后悔救了她。
让小厮送来疮药与热水,我合上门,脱去榻上人的衣物,动作小心地将她的衣裳与粘连的血肉分离,尽guan我已经十分轻手轻脚,却依旧弄疼了她。女人“嘶”一声从昏睡中醒来,扭tou瞧见是我,又看到自己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一言不合就坐起来给了我一巴掌。
好的,我后悔了。
什么农夫与蛇。
“我救了你,你反而打我?你还有良心吗!?”我捂着脸,yu哭无泪地质问她,不忿归不忿,看到她后背伤口溢出血丝,我还是拿着热巾ca了上去。
“gun开!别碰我!你们这些绮襦膏梁没什么两样!都是狼心狗肺、无法无天的鹰犬蛀虫!”
女人的歇斯底里与奋起反抗,在我眼中形同虚设,我轻松将她按回榻上趴着,热巾ca干净每一chu1血渍,又往伤口上敷了疮药,收拾手巾与药瓶时,我问她:“你是阿几?”
女人被我问得一愣,“什么阿几?”随后意识到我是在问她的名字,她再次愤怒dao,“我不是什么阿几,我有名字,我叫柳清栩,周府区区商贾,也pei给我安名取字?”
我无视她话中的敌意与攻击,只关心其中自己感兴趣的,“清栩,是哪两个字?”
女人转过tou去,明显不想告诉我,我手掌摸到她的tunbu,女人浑shen一震,紧张地问我想干嘛,“涂药,你这里也有伤。”我又问一遍她的名字怎么写,指尖时不时往gu沟摸去,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总为鼻端清栩栩,能令脚底步翩翩。”柳清栩咬牙dao,“可以拿开你的狗爪子了吗?”
“名字好听,人也好看,就是脾气有点……臭不可闻。”我不再戏弄她,起shen走到脸盆架前洗了洗手,问她怎么惹上那两个人的。
柳清栩:“我如今的shen份,像是能惹人的人吗?明明是他们先惹我。”
“你以前什么shen份?”我问。
女人蔑笑:“是十个你也惹不起的shen份。”
“我连公主的女儿都敢得罪,还会怕你?你是皇帝不成?”
柳清栩不说话了,沉默一会儿,突然向我dao谢。
我在桌旁坐下,笑dao:“从醒来到现在,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我是前任丞相之女,因家父在朝堂中与长公主起了纷争,全家上下受其牵连,男眷liu放边疆,女眷充进教坊司,我因抵死不愿倚门卖笑,被教坊司卖给了你舅公,你舅公又把我送给了周府,之后的事你也知dao,我成了周稷的书伴。”
原来是丞相女儿,怪不得傲骨嶙峋的,自小就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下长大,不心高气傲不太可能。我听她话中意思,似乎对她生父极尽怨恨,不解其中缘由,遂试探dao:“那……就你一个人逃出教坊司了?”
柳清栩听出我的画外音,半坐起shen,眼中恨意盈盈,“所有女眷唯剩我一人,可不就只有我幸免于难?”
“什么?”我惊讶,追问,“怎么会?”
“liu放之前,我的好父亲在全府女眷面前yin诵了一首垓下歌,托他的福,我的姐妹母亲,在没进教坊司前,就纷纷上吊自缢了,他倒是保全了自己的忠义与ti面,可曾为我们考虑过?!”
我一时无语,闷闷饮了口茶,又问他爹跟长公主为何会起争执。
“这事还要从十三年前说起,那年先帝未立遗诏就猝然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