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栩皱眉,看傻子一样看向我:“我跟你说了大半天,你是一句没听吗?长公主与我父亲有仇,所以她女儿自然也就和我有过节,加上我曾经当面嘲讽过她样样不如我,不过就是仗着出好,被她记恨在心,周稷为了讨好她,就把我献给她,见她兴致缺缺,就在她的面前鞭笞我。”
原来是十三年前的事,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只会口水的小鼻嘎,不知这些倒也正常,只是……从柳清栩的描述中来看,那长公主似乎是个手段狠厉、杀伐果断的人物,不像是善茬的样子,我在心里庆幸,还好我惹得不是这位尊神。
柳清栩:“你找什么呢?”
储君之位又悬空,那些分封在外的皇子无不蠢蠢动,争帝之乱一即发,番异族趁乱攻袭,内忧外患之下,年仅十七的长公主派人将幼帝送去齐郡,自己坐镇中都,以皇后之子理应为帝为由,代弟于中登基,几位藩王兵临城下,被她联合番人围剿杀败。谋反的藩王尽数死,她又令人藏进事前约定好给番送去的金银辎重车上,出尔反尔出其不意,杀得番片甲不留,二十年内再难进犯中原。自那以后,树帝有功的长公主就手握重兵到如今,我父仅因在朝堂上提了一嘴让她归还兵权,就被皇帝以挑拨人心之罪给放,我柳家上下,男的放边疆作苦役而死,女的为求贞烈自行了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仅剩我一介游魂在人间飘,报仇无门,超脱又不能。”
“我又不是皇帝,再说,连皇帝都怕,我怕很正常吧?”我扶女人从榻上起来,给她套上干净衣服,,“回去后你就跟着我吧,反正我已经有一大推麻烦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你跟着我,周稷也不敢来烦你,日后你要是想自己谋生路,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籍去了,放你出府。”
柳清栩笑了:“你现在知怕了?”
下意识低环顾四周。
我手指绕玩着衣带,来回徘徊的步伐越来越快,带子越缠越紧,离府前才答应老娘不惹事,这下倒好,惹了个最大的,怎么办怎么办……手下力没控制好,衣带被我扯为两段,锦衫散开,诃子浅,柳清栩不自然地撇开眼,我毫不在意,用手将衣裳拢合在一起,百急之中,我陡然想起来,周稷既然在给长公主的女儿当狗子,那周府大抵是不会被我连累了,她们若要算账,肯定也是只找我一个,想到这里,我放下心来,捡起地上的衣带,将断口打个结后重新系在腰间。
“我知你跟周稷怎么认识的,我是问你和那位打你的少女之间有何仇怨,就是那个翁主。”
我:“找个风水宝地提前把自己埋了,还能留个全尸。”
柳清栩看我的眼神由痴转嗤,她仍旧用她那别一格的态度取笑我:“你还是怕了。”
“普天之下,谁敢动她?她娘的威名能抵五十万大军,当然就不需要侍卫了。”
瞧我抓耳挠腮来回踱步的焦急样,柳清栩嘲弄:“怎么,后悔救我了?现在把我还回去还来得及,你再给她磕几个,让她鞭打你几十下,这事说不定就能翻篇了。”
“就算知她是长公主之女,我也还是会救你,只不过那一鞭子是不会打下去了。”
柳清栩深深盯了我一眼,觉得我与传闻中的周太岁判若两人,她草草谢我一句后坐到榻边,我则坐在桌旁,夜已深,我叫她睡在榻上,自个儿怕周稷趁夜报复,我愣是在桌边坐到天亮,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壶见底,直到天明,那两人也没有找上门,我暂时松了口气,叫醒柳清栩,打算趁郡学开门时带她跟着一众学子混进去。
si m i s h u wu. c o m
我人傻了。
“不是,她是长公主的女儿?那为什么出门连侍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