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近。你似乎被什么分了心……”
她还能是被什么分了心?他该清楚,她是被那晚的事分了心。
爱茉尔垂着,等着他疾言厉色地骂她不要脸。
但他并没有。
悦耳的男中音放得很柔,带着一声轻轻的叹息,一点点洇入她的耳、咽、腔。她五脏六腑都跟被那些细微的震动熨贴透了一样。
“I thought I might ask――is everything alright?”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问问――你是否一切都好?)
爱茉尔猛地抬望着他,惊讶得双微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问,尤其是在他那晚事后冷冰冰地告诉她“不要再想”之后,尤其是在今天课上她不尽如人意的表现之后。
她一向觉得里德尔教授是个很难读懂的人――他的表情永远礼貌,语调永远客气,连声音都从不会提高半分,即便开玩笑也总带着半分恰到好的疏离,但他今晚的神情却分外认真,是实实在在地在关心她的安康……
……一如欢爱粉事件那晚……
里德尔教授的黑眸紧紧凝视着她,像那晚他吻她时一样,以穿透她灵魂的炙烈探究着她的思想,她的意识,她的一切。她的脸颊已经开始像火烤一般热燎燎的,努力把那晚的记忆推出脑海,但为时已晚――一帧帧画面如水般涌来。
爱茉尔慌忙避开他的目光,用自己最后一点儿意志力组成了一句面的话。
“I…just…I’ve just been…having some family…family issues, sir.” (我是……我只是……有些……家里……出了……些问题,先生。)
就跟看出了她在撒谎一般,他没放过她,往前倾了倾,微微侧,迫使她与他对视,声音陡然降低。
“Do you need me, Amore?”(你需要我吗,爱茉尔?)
爱茉尔觉得自己窒息了一秒。
“需要”他?那是什么意思?
不,一定是她自己肮脏、污秽的思想作祟,曲解了他善意的提议。
她依旧努力着,试图把那些想法推出脑海。
但事与愿违,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他这次用了她的名字。
Amore 那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像轻柔的爱抚……
……如同那晚,他落在她上的一个个――
教授在这时终止了与她的对视,回开眼,往椅子里靠了靠,神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小座钟滴滴答答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逝。过了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Well… If you ever need my help, Amore, don’t hesitate to ask. I also meet with students in small groups for study sessions… Of course, I could schedule you in…for separate meetings.”(嗯……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爱茉尔,请千万别犹豫。我也与几个学生进行小组学习会……当然,我可以单独给你留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