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捞了多少油水,此事九条大人可清楚?”
鹿野院平藏后来才知此事,他被上司,也就是九条裟罗,勒令不许掺和,但还是在她回天领奉行后锐评:“总得带个和事的,听说你俩聊得差点掀桌子,真的假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没人规定三奉行家主必须要相亲相爱吧?“你听谁说的,鹿野院大人。”九条裟罗从手上的公文里分出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鹿野院平藏干笑两声,跑了。
九条裟罗又不傻,反常必有妖。如她来时估计的话,八成是要在这殿上,在这两人面前,跟她说八酝岛的事了。
八酝岛是个必定要起争议之地。不是她紧张过,先前九条家动手夺了当地领主的权,此事发生时,她又方在海祈岛打了胜仗回来。彼时九条家势正盛,满朝敢怒不敢言的事多了,她都看得见,女君肯定也看得见。
女君不喜顽固派,这是朝中不言的事实。要九条裟罗说,这群老家伙不是活该吗,有谁闲着没事劝大御所阁下结婚的?
那位九条总大臣,如今已经剥了官职赋闲在家,位子空了出来,实则还是归到了剩下几位上,尤其是青木遥人。这几乎是一种必然,要知他作为女君亲手扶上来的总大臣,短短三个月,已经到了朝中事皆须过手知情的地步。这次的祗园祭女君离朝,估计就是要把事情留给他,而青木遥人很显然,是长公主派的人。
女君已经铺好路,她确有这样的自信,于是腾出地方来,在影向山上隔岸观火,点了名叫他们演戏给自己看。
京中局势至此,已经七七八八。至于八酝岛,九条裟罗都疑惑女君为何不杀了自己那位叔父。他的嫡系可是现今握着八酝岛的实权之人,毋庸置疑,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砍了他,随后清理旁的枝桠。
登基之初人乱飞的场面,她可从来不敢忘。女君这些年的脾气,哪怕是装的好,那也算是朝堂之幸了。
稻妻的战事如今堆在八酝岛与海祈岛一线,自年初起,她的时间大多数就花在了这些地方。说是战事,其实本也没打起来,只是两都在岸线边上练兵扎营,时不时有些小动作,局势紧张。
海祈岛的渊源太深,九条裟罗算是最清楚的一类人。总之,说起来没完没了。
“两个时辰前,八酝岛递了搪报上来。我喊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个。”说着,重绣金线的袖口一晃,女君信手从桌案上捡了本菖蒲颜色的折子,翻开扫视几眼。
事关海祈岛的搪报都是这个封,九条裟罗心说果然,这才是正事。
“海祈岛的侦察队登岸后,尸在八酝岛的军营中被发现。两岸正借机混战,但对方却不知为何,突然实力大增。”
虽然知女君在念折子里的内容,但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她口中的“实力大增”到底是如何。九条裟罗心中忖度,海祈岛以战术见称,兵力上远不如幕府军,如今能压在八酝岛不动,全是因为稻妻无力支撑军事活动。
居然能反咬一口,实在不得不重视。
女君瞥了一旁的神里绫人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她淡然解释:“方才你未来时,我与神里大人还有枫原大人商讨的就是此事。八酝岛,我的意思是祗园祭之后再说。”
九条裟罗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神里绫人和枫原万叶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总不见得是都同意这个方案。八成就是神里绫人不同意。
她也看了眼神里绫人,对方点了点:“方才女君与我二人商议,但未得出一致的结果。此事还是要看九条大人的意见。”
又来了,你挖的坑我可不。九条裟罗礼貌一笑,不卑不亢回:“神里大人,我只是一介武夫,如何担得起这话?女君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