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朋子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告诉了我一个噩耗,仗助的外公,东方良平前不久突然因心脏病去世了。她一边哽咽着一边告知我葬礼的时间和地点。
相较于难过,我更多感到的是莫名的恐惧。背后那个早已不存在的伤口居然隐隐作痛起来,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东方良平的死绝非心脏病并且和我遭受的袭击有关。
有葬礼时的天空总是显得那么灰暗,气压低到人们都不敢大口呼xi。
葬礼么,到底有几个人是真心前来吊唁死者的呢?
我用电话打了辆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达了墓园门口。我想安wei那个失去了父亲的孤独却又坚强的女人,以及那个失去了至亲之一的男孩。
我抬tou看了看天,越压越低了,好像我抬手就能摸到一样。
墓园很安静,只空dangdang地回响着我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音。我走到那个把脸埋在儿子xiong口哭泣的女人shen边,轻声dao:“朋子姐,节哀。”
她闻声转过shen来,用一双红zhong的眼睛勉强向我眯了眯,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秋子,我其实,想得ting开,但我还是好难过。”
她的话音刚落,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聚集在她尖尖的下巴那儿。
我看不得这样的一位美人垂泪,于是用手帕轻轻ca拭着她的脸,尽量用我最温柔的语气安抚dao:“朋子姐,我来了,我来了。难过就哭出来,我给你ca眼泪。”
她一听有人安wei,哭得更凶了。
也许是被东方朋子的眼泪所感染,也许是墓园的悲壮肃穆的气氛所致,我的眼眶也有些发红。
“妈,别哭了。”仗助走过来手忙脚乱地顺着她的背,眼神却比我前些天见他时要暗了几分,“都怪我,外公他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没能及时在他shen边。”这句话他面无表情地念得几乎没有起伏,好像在陈述一句事先排练过无数遍的话。
这次他制服上的金色饰品全bu取了下来,连纽扣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仗助。”我抬眼朝他点了点tou,就算打过招呼了。
他却撇过了tou去不看我,我发现他的眼角shirun了一些,脸上好像隐隐带着后悔。
“小仗助,今后我会把你当亲人照顾的。”我轻柔却又认真地对他说dao。
葬礼结束前,我在离人群不远chu1看到了一个熟悉的shen影。
那是空条承太郎。
他也在看我,或者说,他早就发现了我,并且目光就没从我shen上移开过。我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了。
他的眼睛,这会儿看居然是蓝绿色的,像极了刚下过大雨的湖泊。
我将脑中的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