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与其他人别无二致。如果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信徒，其实我们仅凭目前手上的证据就完全可以结案了。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特殊。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居然还记得这里，莱昂。”

        拉维妮娅直视着莱昂图索的眼睛。

        “案情其实很明确，几个犯人情绪都很激动，他们是前贝洛内家族的狂热分子，对你恨之入骨。但是，德米特里――”

        新沃尔西尼拘留所内，戒备比往日还要森严了许多。刺杀市长未遂的犯人就关押在此，事件过去将近一周，仍有些媒记者在拘留所门口报导进展，又或是要求进行采访。一辆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的小轿车驶进拘留所的大门，它看起来像是属于某个探监的亲属，又或是某个普通的工作人员。又过了十几分钟，它再度驶出大门，深色的车窗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清洗而一片模糊，没人注意到车内正是这次事件的主角。

        莱昂图索简短地回答，语气平静。

        拉维妮娅在市长办公室一角的桌旁坐下。莱昂图索从那张堆满了刚搬来的各类杂物的办公桌后起，给这位碰的前法官倒了杯茶，然后坐在了她边。拉维妮娅谢，很快地抿了一口就把茶杯放在桌上，开始转述审讯情况。

        拉维妮娅推门而入，幅度有些过大的动作和比平时更加锐利的眼神让莱昂明白进展并不顺利。

        “我明白的，姐。”莱昂重新看向拉维妮娅的双眼，那双眼眸此刻盛满不安。“我会去和他谈谈。”

        “……下车吧。”

        这是久别重逢后德米特里正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一句带着嘲弄的指责，但是止不住地悲伤。

        莱昂图索在驾驶位开车，德米特里着手铐坐在旁边。车窗是特殊材料，只有从内向外看是清晰的，但莱昂图索还是了些乔装，德米特里也得以脱下囚服。这只是一次特殊的审讯――起码对拉维妮娅和其他政府人员来说如此，莱昂图索清楚地明白。他们的对话与行动都于严密的监视之下，无论是车内和自己上的窃听，还是尾随他们的车辆，都明确着这一点。从上车开始，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开始下雨，雨滴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十分助眠，车里冷气也开得很足，德米特里干脆就闭上眼小憩。但没等他忍不住真的睡着，莱昂图索就踩下了刹车。

量市民。市长遇袭时刚在临时演讲台上发表完就职演讲，正与现场民众亲切握手。就在这时，一名红发鲁珀男子突然掏出铳向新市长击，所幸贴安保人员反应迅速，及时展开防弹装备挡在凶手与市长之间。其他安保人员立即面向外围，将市长围在中心，此时从人群中又冲出几名同伙用源石技艺与铳械试图攻击市长，但被安保人员一一控制。场内其他安保人员反应迅速，该男子与其同伙被当场逮捕，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据悉，该团伙疑似沃尔西尼家族前成员，本次刺杀行动可能仅为对新市长此前对抗家族的复仇。其他更多信息仍在调查中。

        拉维妮娅意外地看着他。

        “我们到了，德米特里。”

        莱昂图索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低看着茶几的边缘。

        “你还有什么话需要对他说的吗？”拉维妮娅没有完全理解。“我想你完全可以委托他人代为转述。”

        “他能成为这个团伙的首领，主要是因为他在曾经的贝洛内家族有着较高的地位，被家族成员所信任，而且掌握着更多家族运作的规则与秘密。他是有可能在新沃尔西尼重现家族的人，莱昂。”

        “我以为你会更倾向于仅给出建议。由我审问他们已经是特殊情况下的举措了，你为市长亲自去见两天前还试图刺杀自己的犯人，且不说这是否有些超出职权范围，这是不是会把事情复杂化？更何况你们曾经……”

        “我相信你在城区治安和家族问题上所的努力，莱昂。我只是觉得……这座新城市的诞生太难了，那么多人为之牺牲的，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可能，一块有希望孕育一种新的未来的土地。我不希望它因为我的大意而毁于一旦。”

        “有些事还是当面交更好。而且，我想……亲眼确认一些东西。”

        车停在一座他再熟悉不过的院落内。这里是曾经的贝洛内家族的宅邸，他和莱昂图索一同成长的住所。物是人非，景生情。德米特里可以感觉到他的表情正在崩坏，呼和心都急促起来，飘进车窗的雨落在脸上，感变得和一年前的那天一样冰冷。

        “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然后因为我的背叛而决裂？”莱昂主动接起拉维妮娅打住的话。“我觉得这反而说明我非去不可。”

        他们在阴冷的雨中穿过庭院，走进这座古老气派的建筑。大厅里亮着灯，一位家打扮

        德米特里睁开眼。

        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莱昂图索抬：“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