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穹说，“我和朋友来拍写真，去买茶，你要喝什么？我买给你。”

        景元却先发制人：“你也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其实你那天…我都看到了。”就是怕穹脸薄，没戳穿而已。

回应，紧张的抠着桌布，把那攥出一个小小的旋儿。他虽然确实有点开窍苗，但这事讲究个循环渐进，他还没好心理准备拒绝或者是别的。尤其刃跟景元俩人像赶kpi似的，居然前后脚跟自己说这个事儿，这压力不亚于打排位时候四个队友全死了自己一个人守家，他真是感觉有点猝不及防。

        吃过饭，景元把穹送回学校，停好车后，二人一起走了会。穹态度不自然，景元能察觉。于是临分别时，他伸手了穹的肩膀，安：“不必紧张，如同往常那样相就好。”

        穹想到那天在景元家里，被他两个呼就撩拨的起立的自己，很尴尬的沉默住了。但沉默过后他想给自己找找场子，着：“那是你离我太近了。”

        “…”穹不知景元怎么看出来的，但还是飞快否认：“没有。”

        但其实这事也得谢谢景元，他之前没考虑过自己喜欢男的女的，觉得这个主要看缘分，且他总和刃混在一，还以为自己被刃传染喜欢人外。他此前一度想过，抛开一切不谈，他最想结婚的对象很可能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发光垃圾桶，能从里面掏出零食和快乐水的那种。

        经过穹时，刃把口罩上，跟他肩而过，并没说话。卡芙卡撑着下巴看，等穹关上门她才问：“吵架了？”

        刃走回屋里，答：“…嗯。”他从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又：“我先走了。”

        三月七预订的摄影当天，一套写真拍了近五个钟，从下午一点拍到六点。中途穹出去跑给三月七买甜水，撞上了卡芙卡，跟对方打了招呼。

        景元深知他心里纠结，便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笑了笑，：“刃喜欢你？”

        卡芙卡看见他意外，：“来找阿刃？”

        穹忙不迭应了，他很喜欢和卡芙卡说话，而且现在是三月七单人写真环节，暂时没他事儿了。买好甜水回来，穹跟闲着的丹恒打了个招呼，就去给卡芙卡送咖啡。

        穹说：“他叫我保密！到时候和你亲口说。总之是好事，唉，大概吧。”也不知到时候新老师还能不能跟景元似的随和又有趣。

        丹恒见状就不再多问，任凭穹跟三月七把自己夹在中间讨论下周六行程。商议过后，三月七想给他和丹恒一人买套衣服，叫他俩也出镜。穹感兴趣，说：“随便买！只要不是女装，都行！买完给你报销。”

        这态度是要到十足的互不相欠，但景元反而觉得自己有戏，他现在至少从赛外站到起点上了。穹非常引他，他实在不愿轻易放手。可他如果就此仍然强势，势必会将这人推的更远。想到这里，景元终究是选择先退一步。他垂下眼睫，出个平常笑容，：“嗯，不急。”

        景元听言，稍加思索后不再继续话题，转而聊起了其他的。

        聊天框对面的人此时刚刚回到办公室，见到转账后没很快动作，而是手指上，看了一遍之前的聊天记录，而后逐字逐句的看回来，才点了收款。他既打算要将这战线拉长，便不会再过分冒进，惹恼了穹只会适得其反。

        穹看的内心很不安，但他不愿意为此事吊着景元，就想先把话说的绝一点。至于喜不喜欢，他实在没法当场考虑清楚，反正先拒绝了再说，总归不会耽误别人。

        等到三月七买完，穹给她报销的时候翻到了景元聊天框，手指顿了顿，还是点进去，给他发起了一笔转账。虽然肉疼，但是穹不想欠别人的，当下觉得心里舒服了起来。

        丹恒和三月七已经把书给穹拿到教室了，他同景元告别后就过去。见了二人简直像见了亲人，冲上去就是一个大拥抱。丹恒拍了他两下，示意他撒手，问：“景元跟你说什么了？”

        “随便买个咖啡就好，谢谢。”卡芙卡，“我办公室在五楼，你等下直接给我送上去好吗？”

        穹默默把咖啡放到卡芙卡桌子上，给自己的茶扎了个，闷闷：“没有。”

        等了半分钟左右，门从里面打开了，穹立把手里咖啡举起来，而后在看见面前人时愣了愣。

        这话说的轻飘飘，好像不是什么要紧事一样。穹便因此更觉愧疚，但实在想和景元撇清关系，回归师生，于是说：“等会回去我把饭钱A给您。”

        他想，总得给穹一点时间考虑吧。

        下了电梯看见只小黑猫，巡逻似的慢悠悠走到他脚底下嗅了嗅。穹摸了两把，抬找卡芙卡的办公室。这一整层都是内工作人员的地方，屋子多，穹找了一路才在最里面看见卡芙卡的名牌，先上去敲了敲门。里面没人说话，穹不好进去，只得站着等了会儿。

        反应不会骗人，景元稍留意就能从穹的脸上看出现在他二人大致是个什么情况，再结合之前他问丹枫那个问题，景元很能揣测到目前状态，于是：“那给我个机会吧。”景元说这话的时候，眉眼耷拉着，可怜巴巴。

        卡芙卡在门里：“是我的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