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的意识在黑暗中飘忽,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无法逃脱的囚牢。他的感受渐渐清晰起来,彷佛范闲的chu2摸成了连接这个世界的唯一通dao,那双手时不时的chu2碰,温柔且轻缓地抚过他的xiong口、脸颊,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了重创的孩子。
可是,这种温nuan的chu2感甚至让庆帝生出一种无名的愤怒。
他恨这种温柔,恨范闲。恨他曾经将自己bi1入绝境,也恨他现在的这份情感。这是什么?怜悯?感激?还是某种隐秘的占有yu?
曾经无比强大,无比伟岸的帝王无法理解,却也完全无法拒绝。
直到恍然中发现范闲的手指划过的地方,他能感受到,但那些没有chu2感的bu分呢?
那些他无法感知到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庆帝一度以为那是麻木,但他逐渐意识到,那不仅仅是麻木。
他的双tui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消失了一般,试着用意识去chu2及自己的手臂,但那里同样空无一物。
恐惧在他的心中滋生。
皇帝怀着隐秘的恐惧再试着移动肩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
“朕……朕的shenti……是不是已经……”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开始怀疑,那些没有感知的bu分是否已经不复存在,自己是否早已失去了它们。双tui,手臂,甚至半边脸,可能都已经被彻底毁掉了。他无法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恢复。
更糟糕的是,他无法说话,无法问询。
“朕……是不是瞎了?”他问自己,无尽的恐惧逐渐蔓延开来。庆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脆弱的一刻。自从登上帝位以来,叶轻眉死后,他再也没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刻。
任何人都必须仰视的存在,如今竟再次成了一个连自己shenti都无法掌控的废人。
耳边依旧是范闲的呢喃声。
“父皇……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救你……”范闲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几分疲惫,仿佛是在自我安wei,又仿佛是在哄骗一个无法挣脱困境的灵魂。
庆帝冷笑,在心中冷笑。
“救朕?你曾亲手将朕推入地狱,现在又来假惺惺地救朕?”
他心中满是仇恨,却只能无声地承受这一切。他甚至想嘲笑范闲的愚蠢和天真,可是,事实却是,他真的开始依赖范闲。这种依赖让他感到无比屈辱。
他,大宗师中的第一人,如今竟然靠一个儿子,靠这个曾经背叛他、让他几乎丧命的儿子来维持自己的生存。
这种矛盾的情感像是毒蛇缠绕在他的心tou,慢慢啃噬他的理智。
每当范闲的手抚过他还能感知的地方,那一丝温nuan让他恨不得将一切都毁灭。可是,那些感知不到的地方,那些消失了的bu分,又会让他陷入更深的绝望。
他回想起五竹最后那一击――那个怪物,那个永远忠诚于叶轻眉的怪物,亲手将他轰成了碎片。
皇帝在漫长的黑暗中回忆起自己在最后一刻看见的光芒,那是五竹眼中迸发出的力量,贯穿他的shen躯,将他击碎。
他的shenti本该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可现在,他为什么还能感觉到范闲的手?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朕还活着?”他在心中问自己,然而没有答案。
范闲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微弱反应,每次轻抚庆帝时,他的声音会变得更加轻柔。
“父皇……我会救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范闲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点自我安wei,但庆帝知dao,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范闲并不是是时时刻刻都在他shen边的,通过他来的频次,庆帝勉强找回了一些对时间的感知,也许过了半个月,也许是一个月,从一开始的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