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高悬于，男人尖锐的牙齿抵在动脉正上方。

        没有剑也没有枪，最原始的搏杀方式倒也与他们相称。只要他现在发力咬下，脆弱的肤屏障即刻撕裂，的鲜血会从中涌而出。他不会给他再一次蜕化脱的机会，那些血将进他的咙，浇灭那令他倍感煎熬的火。

        那酒丹恒喝得不多，只开了一瓶，在年轻人们摊作一桌的瓶瓶罐罐当中毫不起眼，然而已经足够将他一贯的自持完全撕下。

        他的双手急切又肆意地四游走，如同旧主反复确认失而复得的宝物。随着他的动作，丹恒的呼一声比一声明显，躯不时绷紧又放松，很快肤便覆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像朵被强行熟绽放的花。

        更何况他还引火自焚。

        ……可他也一度将怀中之人视作珍宝。

        男人大口大口地息着，将深深埋进青年颈间。

        他就像熟悉机巧构造那样熟悉这。不用刻意回忆，他便知碰何会使之颤抖，何能令其息，舐何将引其难耐低。高贵的龙尊大人在人前向来矜傲冷淡，教人生不出旁的心思，因而除他以外谁也不知，这轮冰块雕的月亮私底下其实是个一碰就化的主。

        托着他的后背，刃的手指在衣下沿着脊骨的起伏一路落，抚摩过温热细腻的肌肤。及几略显凸凹不平的痕迹，他指尖添了些力，在那些由他制造的陈旧伤痕上来回碾磨。

殊不知血肉之躯巧远甚于机偶。薄薄之下万千结构耦合联动、震颤不休，碰这律动的有情之人往往心生神圣，不肯使之损伤分毫。

        这般渴求的姿态更加挑动另一人的神经。灼热的呼离开紧实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的时间连接在一起。

        当故事落幕时，他许愿见证那人的死期。他当然是要死的，和他一样。在那罪责铸就的高台前，即使死亡都苍白渺小如同赦免。可当他真正攥住这条命，使其濒死般地挣扎，臆想中的血泊在眼前扩散，他的心剧烈，却感受不到得偿所愿应有兴奋的分毫。

        这是个满焦灼的深吻。他撬开丹恒的牙关，拖出那条，像是要将其碎似地缠绵。丹恒完全任由摆弄，只混混沌沌地有些被动的反应，不似反抗，倒像是在附和。

        不清醒的人最为诚实，青年本能地遵循着被勾起的望扭动，寻求更多赖以纾解的碰。他屈在刃的侧晃悠悠地磨蹭，鞋跟撞在木质的床沿发出一声轻响。长长的尾巴焦躁地扫动起来，一圈一圈缠上刃的小。

        青年的躯纤细而不单薄，周肌肉匀称、线条畅，称得上是赏心悦目。黑色的布料衬于下，愈发显得他肤白皙，几近透明。

        相隔过百余年，此番亲热仍如水到渠成，半分不显艰难生涩，就好像他们本为一，从未分离。交缠之间出的津尽数被二人吞下，等刃总算舍得放开时，丹恒的已被他咬得泽嫣红。

        他反复地想象过冷兵刺穿那人的模样。

        在那陈旧遥远的时间里，他们曾并肩、温存，也曾争执、背离。过去他们一同碰禁忌，如今他们对立兵戈相向。他们过所有两个人能的事情，自始至终他们不曾分离。

        像在和虚无中的某物僵持着，良久，他蓦地松了口。

        定是一幅盛景，他想，即使现状与想象中的略有不同。

        然而巧之物也意味着易于毁坏，钟情灭亡者总是工于此。常人即使披坚执锐依然浑破绽，对有意者而言，断绝命正如顽童持刺扎破水袋一般易如反掌，只需稍加用力。

        许是感受到了威胁，沉在迷梦里的猎物竟有了反应。感到青年细微的挣动，男人立刻更加用力地收紧怀抱，沉重的呼声中透着令人恐惧的狂躁。

        丹恒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依旧昏沉未醒。扣住他的后脑，刃低着，凶狠地咬住微抿的薄。

        人也好，事也罢，连他自己在内，他的一切总是在失控。他什么都抓不住，即便如此，他不肯放手。

        他无法放手。

        刃尝到他尖残留的些微甜味，是度数很低的果酒。丹恒从未失去防备之心，也不想在萍水相逢的同事面前失态，推辞不过别人的盛情，便选了这一种饮品。他已尽量得周全，唯独没料到那东西他一滴都不能沾。没有人教他这些。

        刃顺着锁骨一寸一寸地亲吻下去，住一颗已然微的红粒，齿与轮番拨弄这小巧的肉珠，不出意料地听到传来几声猫叫似的低哼。

        这确乎是他的夙愿，他除死亡之外唯一的求不得……

        仅仅一个吻丝毫无法作为缓解。刃将人按在床上，抬手扯开丹恒衬衣前襟。几颗纽扣崩飞出去，始作俑者却连一丝一毫的注意都吝于分出。

        和当年如出一辙的事故，只不过彼时是不慎着，此番却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