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清楚之后，白六不再感到恶心或恐慌，他试探着膝行爬到牧四诚旁边，伸出一手指，戳了戳小蝙蝠的脸，“真是奇特的品种呢，我第一次看见这种颜色的蝙蝠。”

        牧四诚收回手，语气透着戏弄：“给你什么，又不是你抓的。”

        “说吧，怎么置。一巴掌拍死了扔垃圾桶，还是烤了当宵夜吃？”牧四诚故意坏心眼地挑眉询问白六。

        “而且你今天总是不给我被子，我被你冻了大半夜的。要是因为感冒耽误了明天的家务，等木柯先生来罚我的时候，我就说是你干的。”

        实际上却在吓唬小蝙蝠。

        他把小蝙蝠放在枕上，给它盖上一个被子角，然后自己也缓缓躺下，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困意：“晚安，小宝宝。”

        香香的……还很温柔。

        它睁大自己的圆眼睛，耷拉着小脑袋，可怜巴巴地望着白六，好像要被牧四诚欺负哭了。

        白六扯了扯牧四诚的被子角，声线轻轻的，又开始半耷眼睫假装委屈：“我可以养它么？它好可爱。”

        小蝙蝠抱着白六伸过来的一手指，轻轻“叽”了一声作为回应，困困地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牧四诚终于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

        “白六……！”

        “啵”。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果不其然，这狼人经不起小仆人的一点主动。

        ――之前这招对丹尼尔十分用，想必牧四诚也吃这一套。

        脑风暴中，牧四诚又突然怀念起刚刚白六主动投怀送抱的感觉。

        回家路上，牧四诚看了一眼远远走在前面、和蝙蝠玩得正开心的白六，黑着脸给小仆人泼了盆冷水：“你别看它可爱会飞，这小畜生不仅食肉、食花蜜，最重要的是，它可是要定期吃人血才能喂活的。”

        “叽叽叽！！”小蝙蝠特别激动地朝牧四诚叫唤起来，像是在毫无底线地骂人。

        “哟，在这等着我呢。”牧四诚气笑了，“开始拿这事跟我讨价还价了，白六，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你给我过来。”

        ……我……我被他勾引了？这小仆人长进了，知用美色勾引人了！

        他愣了老半天，耳尖通红地支支吾吾，终于在白六凑过来亲了他第二口、第三口之后，呆愣愣地、缓缓放松了自己手掌上的力。

        白六磨蹭着，原本不打算过去。

        “你为了养只物，愿意用自己的血？”牧四诚质问，“你当自

        但他见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很有可能固执到底，于是想了想，干脆抿了凑过去，故技重施，亲了牧四诚的脸颊一口。

        狼人先生猛地甩了甩脑袋，一扎进被子里面，从后面把白六死死抱住，像动物一样使劲蹭了蹭对方的后颈，然后无奈地叹出好大一口气：

        白六听见“老鼠”被捕获的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从牧四诚怀里出来，爬到另一边，摁了一下床灯的开关。

        “你这人真是厉害……让你叫主人你是一声也不叫，反而在这‘宝宝’、‘宝宝’地叫这小畜生……没良心的。”

        小蝙蝠被白六一戳，瞬间不挣扎了。

        牧四诚刚准备拒绝，白六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

        第二天上午。

        “我知，我会喂给它的。”白六今天没有束发，他踮脚去摸飞起的小蝙蝠，发丝随着动作和微风轻微晃动，语气很轻松，“给它喂我的血就是了――本来家里就有一只大的要喂，多一个小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行。”白六抬眼看着牧四诚，缓缓向他伸出双手，把手心向上摊开，“你把它给我吧。”

        视线一下子亮堂，他半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微微偏，去看牧四诚手里的那个东西。

        本以为会是一只丑陋肮脏的、下水才会有的黑老鼠，等白六定睛一看，才发现它有着光柔的淡金色发和碧绿的双眼、圆的小，以及两只淡色小巧的翅膀……

        ・

        白六微笑着，轻轻掰开牧四诚一僵的手指，把这只不停叽叽撒的小蝙蝠救出来，抱进了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