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冲壮磨一边解释一边比划，稍作停顿想看看犬塚翔的反应，扭才发现他的注意力本没在自己的手势上。

        “啊？尴尬？咱俩有什么事要尴尬啊。”

        他一度自己想些棒球之外的事情，也偶尔会看一些青春期题材的电视剧，试图效仿主人公所的事情，用以填满容易胡思乱想的空隙。

        因为外公近乎溺爱的过度保护，儿时的犬塚翔几乎没什么机会和同学相，对怎么才能交到好朋友都一知半解，就更不用提恋爱了。

        他顺带又想起来很多，想到这些天不是在教室还是棒球队，犬塚翔见了自己总是绕就走，可偶尔又能抓到他偷偷观察自己的视线。

        －

        越山高中的校风不好，大多数老师

        “不好意思。”

        日冲壮磨又吼了两声，犬塚翔才终于有了反应，他脸上的慌张无措在四目相对时变得更加剧烈，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弄得日冲壮磨一雾水。

        “我脸上有东西吗？”

        “食指向下，手掌向你的左侧挥舞两下，是外角球。”

        高一的课程按理来说并不算难，只可惜犬塚翔是个棒球笨，除了棒球以外的课，不文理，他都一视同仁地学不明白，哪怕拼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听着听着也会很快开小差。

        “你再不说，我真的要揍你了。”

        原来晒得这么黑也遮不住脸红吗？日冲壮磨心想。

        “哦，你说那天啊。”

        犬塚翔的脑袋晕晕胀胀，只要把力全集中在棒球上，越山棒球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让他变得急躁不安，到最后甚至会把怒气一脑地推到棒球为什么是团运动上。

        很难不注意到日冲壮磨吧，毕竟刚开学的时候，他还留着一艳丽的红色短发，坐在教室后排的正中央，脸上总是挂着不耐烦的表情，看上去像个不可一世的皇帝一样。

        “真没谈过啊？”

        “你不会觉得尴尬吗，和我待在一起？”

        “快说。”

“食指中指一起向下是直球，如果我又把食指向下指，就是正中直球。”

        犬塚翔依旧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废可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犬塚翔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的棒球梦上就要死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了。

        “哎？等一下，不……不会吧。”

        “喂，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犬塚翔的低了下去，手指没完没了地抠着地上的沙土，像是要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一样，没了往日在球场上的傲气不说，耳朵上的红晕甚至还蔓延到了脸颊上。

        －

        日冲壮磨没耐心再陪犬塚翔打哑谜，起准备回教室补觉，可屁还没离地多少，就被犬塚翔一把拽回了地上。

        后来，越山棒球队在慌乱之中慢慢组建，犬塚翔又变回了一心只向着棒球的模样，直到看见富崎学长的便当，犬塚翔这才意识到，青春期特有的朦胧情感，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见插针地生发芽了。

        日冲壮磨的眼珠咕噜噜地转了好久，才勉强想起那天休息室里灾难般的混乱场景。

        但年少的梦总是破碎地很轻易，像刚出口的泡泡很快就在空中破碎，留下一晃而过的彩色幻影。犬塚翔曾经设想的棒球梦被升学考试拦在了门外，即将进入的学校变成了众所周知的烂学校——越山高中，没有棒球队专门的训练场不说，棒球队所有队员加起来甚至还没有其他学校的替补多。

        “那天，我不小心亲了你。”

        “又不是真的亲到，你至于吗。”

        “小少爷你该不会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多亏了山住老师的四奔走，越山棒球队勉强躲过了废危机。那场和居民球队临时凑起的比赛稍稍鼓舞了士气，但球队的氛围依旧像之前一样散漫，其他人的水平也烂得各有千秋。

        “喂，说话啊。”

        “你干嘛？”

        于是日冲壮磨转口又开起了玩笑：

        日冲壮磨紧接着举起了拳。

        不过犬塚翔之前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从小时候最普通的传接球开始，到进入少棒队，再到成为松阪飞鸟的王牌投手，他一心只扑在棒球上，想着高中一定要进入棒球名门，如愿在夏天站上甲子园的投手丘。

        日冲壮磨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总觉得刚刚犬塚翔躲自己眼神的样子有点像见了鬼。

        犬塚翔对日冲壮磨的注意，比迟到的思春期要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