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顾着照本宣科,对哄乱的课堂也能轻松到视若无睹,犬塚翔偶尔会趁着这阵哄乱,在教室里四张望,最后总是会被日冲壮磨的红发牵走注意。
日冲壮磨让犬塚翔联想到夏天,因为他的发颜色和夏天熟透的西瓜很像,发悄悄长出来的黑发也像西瓜籽一样。
“夏天啊……甲子园。”
犬塚翔微微晃着下的椅子,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借着惯把埋到了课桌下,他盯着自己仍叠穿着两件衣服的制服袖口看了很久,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今年的夏天已经泡汤了。”
……
富崎学长是带着“希望让三年级赢一次”的想法才归队的,他是越山队唯一的捕手,也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正选。东拼西凑的越山队能打比赛已经很不容易,犬塚翔也知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和富崎学长的合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论是球还是沟通,好像怎么磨合都没有用。
虽说投手并不是完全听令于捕手的投球机,但站在投手丘上拒绝捕手的球,已经是一个不太好的征兆。富崎雄也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之前也漏接过好几次本能进好球带的球,所以在劝说日冲壮磨入社无果后,又向犬塚翔提起了日冲壮磨。
“日冲壮磨和你同班吗?他超强的,之前一直是铃鹿BOYS的正选捕手,我和他打过好几场比赛,都没能赢他。”
“你们俩关系好吗?能不能问问他,可不可以加入棒球队?”
“那你呢,富崎学长。”
“我?我已经二年级啦,很快就要毕业了。”
“总不能到我毕业前都只有一个捕手吧。”
三年的时间,犬塚翔会经历三次毕业,而全国能拥有三个夏天的高中棒球队少之又少,更何况越山这种连一次练习赛都赢不下来的球队。
“我希望越山起码能赢下一场,你也一样吧。”
“我……”
棒球为什么是团运动,犬塚翔又开始在心底埋怨。别人视作解放的毕业,无比愉快的夏天,对他们而言,是游戏机里限时三条的生命,是一场无法存档重来的限定游戏。耀眼的荣光与残酷的现实,沉重如铁链一般,落在每个人的肩上,要他们荣辱与共,输赢共当。
“我会努力的,学长。”
……
那场校外打架的乱以对方谅解为结束,还没结束停学罚的日冲壮磨破天荒地来了学校,他依旧着那红发,踩着那双噼啪作响的黄色人字拖,穿过后对自己议论纷纷的人群,径直走向教室。
犬塚翔和室知广出于关心的问候被他草草带过,但犬塚翔的好奇显然并不满足他这样的回答。
攻守转换,曾经总被红色短发牵走的注意力这次直接了当地落在了日冲壮磨的上,犬塚翔甚至还悄悄和后排同学换了座位,不过很快就被日冲壮磨发现了。
“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日冲壮磨拦住了犬塚翔拉椅子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比刚回学校时更难看。
“没什么。”
“放学要不要一起去打棒球?”
“你们能不能别变着花样劝我进社团,恶心死了。”
“不是社团,是去你经常去的那个棒球厅。”
“抱歉……你应该不想去那个地方吧。”
毕竟是日冲壮磨有不好回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