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疼得有些麻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在他们再次落下拳之前,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隐约传来了别人呼唤的声音。我不知那个人到底在叫谁,他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好像完全不会累一样,吵得我没办法再继续睡下去,我被他吵得不耐烦了,刚想开口让他小声一点,熟悉的痛感又立刻涌了上来。
我惊醒了过来。
“同学,你还好吗?”
那个年轻男人蹲在我旁,一手举着便利店的宣传单给我扇风,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我看见屏幕上即将拨出的急救电话,突然想到了那些小猫,于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问他小猫在哪里,可我的嘴里只能发出混不清的声音。
“你要是想问猫的话,我已经让路过的人帮忙送去附近的物医院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出口又立改了口,按下拨号键后语气坚决地说:“我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检查。”
“有哪里痛吗?我说几个位置,要是痛的话你就点点。”
“不要乱动,会受伤的。”
……
说真的,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的陌生人出如此担忧的神情。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如果在路上遇见像我一样的人,把对方送上救护车明明就已经足够了。
但看着他替我向医生说明情况的样子,又实在想不出这种太过负责的行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好草草地把一切归因于他是一个好人。
在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我没什么大碍,输完后就可以自行离开。我躺在病床上,扭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两瓶,又抬起满是绷带和乌青的手臂,叹了口气,不知该找什么样的借口跟父母解释。
出去买饭的刘基贤很快就回来了,把手里提着的白粥放到床边,又把医生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问医生了,她说你输完就可以走了,你是想多休息会儿?还是输完就送你回家。”
“我想去看小猫。”
刘基贤把袋子里的一次勺子翻了出来,递到我面前:“那就把粥先喝了。”
人来人往的急诊像极了早晨的集市,只是兴致高昂的叫卖声,被替换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喊。移动床的轮在瓷砖地上飞快摩着,发出类似于急刹车的声响,自动监测的仪规律地在几秒的间隔后发出声音,滴、滴、滴,它本该淹没在这阵嘈杂里的,不知为何在我耳边如此清晰。
“谢谢。”
我转过去对刘基贤说。
“这有什么。”
他接过我手里的碗,扣上一次盖子后,无比自然地提起了来医院前发生的事情。
“你是丰南高中的吧。”
“是因为想保护那些小猫,所以被他们霸凌了吗?”
我摇了摇,本意是想否认这个份,但刘基贤似乎误认为是我怕被那些人再次霸凌,所以才不敢说出口,于是把挂在一旁的校服取了下来,指了指口的校徽,又指了指自己。
“我是丰南的老师,你可能没见过我吧,我刚来没几天,是高二的实习老师,几班还没给我分,不过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还记得我叫什么吧?我叫刘基贤,刘是……”
“记得。”
见我终于有了点反应,刘基贤又顺势劝诫:“所以你别害怕,被霸凌了就要跟老师说,别觉得说出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