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熙熙攘攘随着日落西山平息下来,你与杨修作别,拖着玩乐了一天的shen子回到寝室。
寝室外,阿蝉正提着一个盒子在等你。
“阿蝉,你怎么回来了?”你扯出笑容。
阿蝉嗯了一声,递上手里的盒子:“楼主,文远叔已经谈完生意了,这是顺手买的点心。”
你打开盒子看了看,可爱的狐狸形状点心,包在荷叶纸里冒着点点热气,陈pi香气与热气一同涌出来,勾人馋虫,但是你已经吃不下了。
这哪里是买的,分明是自己zuo的。
“谢谢。让文远叔早些休息吧。”你接过盒子往室内走。
阿蝉没说什么,你转shen关门的时候,却发现阿蝉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吗,阿蝉?”你问。
阿蝉迟疑了一下,摇了摇tou,又说:“文远叔拜托我来看看……今晚楼主会找谁。”
可她在这附近打量好一阵了,除了张郃来换了一束花,谁也没有,文远叔嘴里那只“立了战功的恶狗”都没有随行在你shen边。
“今夜啊……”你盘算着日子,的确很久没有看望张辽了,“我一个人待一晚,谁也没有。”
“没有人的话,文远叔能过来……喝茶吗?”阿蝉又问,看样子净是张辽教她的。
你还未张口拒绝,寝室内忽得传来了铮铮两声琵琶,像是轻盈的笑声,在帮你回拒。
这裂冰之音……是白银琵琶。
难dao是张角有事找你?
阿蝉想了想,王府里哪有会弹琵琶的人,莫非是杨修送你的……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tou:“楼主不便明言,属下明白了。”
你轻轻叹气,罢了,阿蝉总有一套能和张辽讲明白的逻辑。
你回到寝室,轻轻将门扣上,黑暗中,下人都被遣散了,你的塌边孤独地盘坐这一个巨大的黑影,低着tou拨弄手里的琵琶。
“角叔,你怎么来了?”你问,转shen找蜡烛。
“你上次伤心过度的时候吃了五石散,我担心你再想不开,就来找你。”他说。
你shen形一僵。
上次……那是孙策遇刺时的事情了,你为了尽快回复状态主持大局吃了五石散,张修将你纳入腹中运化了三日才洗干净你的血。
“对了,还没问过大贤良师,你怎么会弹琵琶呢?”你点燃蜡烛,按住他的手,转移了话题。
张角别过脸看着微微闪烁的蜡烛,又给烛火加了一层灯罩,灯火暗了一层,你要看不清张角脸上的皱纹了。
“你和我说起过仙人左慈,他会chui竽哄你开心,所以我也想,学点乐qi,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张角说,“不如左慈,你将就着听吧。”
却没想到,第一次演奏,用在了你给甘宁摆的鸿门宴上。
“大良贤师也想哄我开心?”你笑了。
张角的表情没有变化:“我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声音也难听,用丝竹之声来代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个白银琵琶的特制琴弦弹起来不是手疼吗,不要弹这个了。”你有些心疼这个人,chui着他发红的宽厚指尖。
张角抽回了手,将手掌重新按在琴弦上:“休息吧,有什么要说的说给我听,要是想哭也可以,有这个琵琶的声音,外面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你眼角一红,鼻tou涌上一gu酸意。
琵琶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张角低沉柔和的嗓音:“杨修提起袁基的事情,你很悲伤却没有哭,这其实不好。”
说起这件事,你的眼泪收住了。
这是一种长期压抑和心里暗示给自己形成的条件反she1,只要提到此事,你就会下意识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件事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不就是袁基死了吗。
不就是……司ma懿给曹cao2献的计吗。
“先生……”
张角放下琵琶,将你抱起来放到榻上,拉好被子,坐在你shen边接着弹奏。
“并不是因为儿女情长的伤心才是伤心,心腹背叛、亲友逝去的伤心也是伤心,你不敢哭,是因为怕自己耽于情爱,对吗?”
他背对着你,却没有挡住那盏微弱的烛火。
你背过shen去,陷在被子里,看着张角映在墙上的影子,偷偷ca眼泪:“我又不是小孩了,哪有那么多泪。”
“鲁肃也常哭,他每一次相亲失败都会哭,当着你的面,当着江东才俊的面,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