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去视觉只有眼睛酸痛地无神地睁着,剑缓慢地,一寸一寸带着恨意地深插进去从剑刃旁溢出脓血,又猛烈地出再次入那个大张的血。
那暴雨无休无止,连沉闷的教堂都变得透亮发腥,我全然忘了如何摆脱这个境地,我大多时候将这里当成一个避难所,他偶尔照顾我,即使他从未从那个霉味遍布的座位离开,他包容又惘然好似一个幽灵,我从未感到离爱如此之近,他不会要求任由索取,他苍白犹如人偶的躯瘦弱又完整神圣,被我轻易地抱在怀里惊讶地发现他不是瓷的而是柔好似月亮带有莲花的清香的,也会在情中泛红颤抖不知所言的人。
他白色的西装彻底被染红好似开出的花,发出布料闷闷的破裂声和刺入肉的声音,我几乎是狼狈地在一次又一次艰难地插入中勉强砍断他的四肢,出白色的骨和断得不是很干净的肉,他断去的四肢还在因为生命的顽强偶尔震颤,他的呼微弱不可感受只是在我插入时猛得起,像一条濒死的鱼眼睛翻白着发出生涩组不成句子的声音,我终于在那一刻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难以杀死的人啊。
我闻到樟脑的刺鼻气息和犹如死亡的气味,抬时终于看清他怜悯平静的绿色眼睛,犹如蒙尘的翡翠镶嵌在屋,教堂纯白肃穆,曾经的长天蔚蓝透绿,天外的妖魔隐在密云之后,他冷漠端庄,月光在他锁骨上积成一滩,而此时一场倾盆暴雨忽然下落。
一直到某一晚我抵着他的额说我爱你,他震颤着高间涌出水覆盖了整个交合,他
你爱我吗?我问,谁都没有回答,我已经在毫无收割经验的情况下忍受着饥饿感走了三天,是他救了我,当我单手扶着墙感受那空的风在无边的仿佛永远到不了尽的街里徘徊带来死去的错觉时,他眼前的门忽然打开,我呆愣着看着那扇门,他说了我和他相识以来唯一一次的话语――请进。
思绪再次回笼,他的犹如断尸躺在我手边,我抱起他好似抱起一个将碎的花瓶,他轻不可计又因为四肢的缺失显得小得像个孩子被我怀抱在口,他微弱的生命征和不断从口溢出的白浊滴在地上发出的微妙声音在我的脚步中不断开。
他似乎终于微微垂眼望向我,他的前摆着不知曾经何用的食物,我没有任何犹豫就抓向那些食物,我甚至感到血冲上大脑带来的昏厥,久而未进食的痛苦被食物咀嚼后带来轻微饱腹感微微缓解,我不知此时的我到底如何,也许如同高原山上狂奔的牛群那样令人悚然引起惊天雪崩,气吁吁浑鲜血面目全非的公牛那般骨痛苦在世界的边缘低啸,他注视着不发一言,只有萧瑟的风过他略显单薄的形。
他微仰着似乎没有看我,只有教堂的彩窗投下斑驳惨白的光,碎成一片片曾经如同神明怀抱着他忧伤孤独的影,映照着最后的故事和一个人守候世界死亡的寂寞,他静默好似我曾经听过的故事里站在河边永远不去的黑影,轮廓覆上一层轻柔洁白犹如夜晚淌的小溪那样灵动的月光,残忍又悲悯。
我又想起那个居高位的人,但他的影缓慢侵占我的某一分记忆,我隔着纱吻他的眉眼边染上他泪水的,我无需在那厮杀的考场上为了赢得他的欢心在鲜血里气吁吁看向他只有微妙神情的脸,我在暴雨中拆解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幽灵,无数次想掀开他的纱却被他阻止。
我走进去后终于看到他的全貌,他坐在教堂属于神像的中央之后,无数黑色的帷幕歪七八扭地挂着挡在他前,显得破败又寂静,他穿着一件被蛀虫腐蚀的婚纱,着黑色的只能隐约看出一点他忧郁的美丽与你那个所谓父亲别无二致但更加柔和的外貌的纱,那死寂的暗色好似他已经是一个盖着布长眠的尸,无数的宛如血插在他背后让他的坐姿稍微倾斜仿佛被臃不堪的怪物食骨髓的罪人。
我把他放在那个他在没有成为我阶下囚时最爱躺的那个小船里虔诚地吻着他颤动的眼睫,上面放满了盛放的属于那个世界的苍白玫瑰,他在花香中好似死去的蝴蝶翅膀最后一次震颤,我本该满怀爱意,却只在那恍然间从幻觉里地而起的黑色教堂里感到无尽的空虚,那虚假好似他星舰里藏住的星空,那真实是他逝去的生命在冲刷怨恨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