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穿著白色吊帶裙的幼女慵懶地支起腦袋,垂眸看著下方的祭祀。
她有著一頭甜蜜的粉色長髮,能讓人聯想到一切柔軟而又浪漫的事物,豔麗的桃色眼眸帶著如夢似幻的瑰麗,此時目光迷離,反倒顯得離人間更加遙遠了。
位於高台軟榻之上的她打了個呵欠,對於台下的儀式似乎感到很是無趣,思緒不由飄遠。
讓她回過神來的是下方的慘叫聲。
不知何時,祭品反客為主,一轉攻勢,將祭祀者屠戮殆盡,他手上拿著一把儀式匕首,不斷tong向教主失去了生氣的shen體,shen上盡是污穢的血ye。
幼女亮起桃眸,圓形的眼瞳瞬息間扭轉成非人感濃烈的豎瞳,沒想到宛若例行公事的儀式中竟然能見到這樣有趣的發展。
“喂,你,叫什麼名字?”
她嘴角噙著笑容,神情慵懶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飛段情不自禁走近幼女。
“...飛段、我是飛段。”
“您就是我等供奉的邪神大人嗎?”
“...信奉我卻稱呼我為邪神嗎?”幼女彎起的chun角笑意更深,“有意思。”
‘一般的信徒可都是堅信自己信奉的神明是真神啊,只有異教徒才會稱呼我為邪神’
她又問:“你這個人類是怎麼回事?竟然不會死掉?”
飛段的shen上沒一塊完整的布料,肌膚上滿是血污,不一定是他人的血,也可能是他自shen被弄傷liu下的血ye。
他即便被傷到致命傷也很快便恢復了,渾shen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如今已經全bu癒合,簡直都不像是個人類了。
方才他正是憑藉著這份「不死」才能夠殺穿這個邪教的大本營,不然就他一個小孩子早就死掉了。
不,要是沒有不死之shen,就他受的傷早就夠他死個幾百回了。
因為這個少年,不曾躲避過任何攻擊。
‘是個瘋子啊’
但她會害怕嗎?不,她眼中興味更濃,對這個小瘋子甜蜜的笑了笑,帶著些許期待的意味。
“我通過了邪神大人賜給我的試煉,所以獲得了您的祝福。”
飛段虔誠的說dao,臉上帶著堅信不移的偏執。
“哈?有這回事嗎?九條他們是又zuo了什麼嗎?”幼女茫然dao,她瞇起眼眸打量面前的少年,“不過仔細一看,你這傢伙shen上的確帶著我的力量......”
冷不丁的,幼女爆發出一陣熱烈的笑聲。
“不是契約者的人類擁有我的力量這還是第一次見呢...真棒啊,人類,總是zuo出超出惡魔想像的事情呢。”
她臉上lou出了宛若玫瑰般的紅暈,這讓她shen上多了絲跨越年齡的魔xing魅力,飛段癡迷的望著她,像是朝聖者一般跪坐在她的膝下。
“聽好了,人類......”幼女抬手撫上飛段的臉頰,輕聲細語的說dao,“你說錯了一點,我非邪神,而是惡魔。”
“作為殺掉他們的獎賞...你就作為我新的信徒感恩dai德的侍奉我吧。”
飛段感到被邪神大人觸碰過的肌膚興奮的升起一陣顫慄,他如幼犬般蹭了蹭她纖細白皙的手心,啞著嗓音dao:“...是,我會的。”
1.
自從這一世恢復了記憶與力量以來,我還是第一次如此暢快的大笑。
為什麼呢?明明擁有了這樣的權勢與地位卻無法感到快樂?
那是因為,我的真shen是一位惡魔啊!
如今卻受困於脆弱的人類之軀中,簡直就像被喂下了惡〇果實、dai上海樓石手銬再被扔到大海裡一樣!
犯下「即便是惡魔也不可饒恕的大錯」後被貶人間五千年,一直不斷轉世的我明明上一世應該就是最後一世了,如今睜開眼卻不是在我的快樂老家地獄,而是人間。
若不是記憶與力量都逐漸回來了,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只是算錯了日期,但這樣不同尋常的事態,怎麼也無法讓我平靜下來。
怎麼回事?一般來說這樣的事故好歹也會派個惡魔來解釋吧?結果等了快十年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就算惡魔的時間觀念再差也沒惡劣到這個地步吧?!
...難dao說,地獄毀滅了嗎?
當時暴躁的摔完一屋子的東西後,我冷靜下來後仔細思索這事的可能xing。
我恍然大悟,並且憑藉著這個理由成功平復了心態,畢竟惡魔嘛...一個個都惡劣的很,還很喜歡搞事,哪天地獄毀滅了也很正常。
不guan是被上帝清算、隱忍苦修多年的潛龍回來復仇、路過的強者不爽滅世、被坑過的人類結盟復仇...等等,一點都不奇怪。
於是我保持著鹹魚的心態在人間混日子,打算等力量恢復得差不多再去找回自己被囚禁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