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来人,坐起来说:“哈喽。”
“嗨,英介,你还好吗?”派蒙说,“昨天可是吓了我们一大……嗯,你也有本事的,连莱欧斯利都吓到了。”
英介在心里嘀咕这才哪儿到哪儿,面上赶紧告饶:“别提这事儿了,再说希格雯又要念叨我了。”
“我好的……嗯好吧,伤口发炎了,有点低烧,卧床的话还可以。”英介看到希格雯偷偷瞪了他一眼,赶紧改口。
这次她们来一是为了看望英介,二就是送信,英介那一大把信还在荧的背包里呢。
英介对于有自己的信这件事稍微惊讶了一下,又很快出兴致索然的表情。“哦……我大概猜到了。”英介说,“不过我不太想看。”
“哎?为什么?”派蒙惊讶极了,她都对那一堆信有些好奇,结果信都还没掏出来英介就说不想看?
“唔……有些事,现在也不怎么重要了,我就告诉你们吧。”英介思考了一下,说,“我之前说过,我第一次进梅洛彼得堡的原因,是吧?”
“其实我当时,是想把自己也烧死在火海里的。”英介着荧和派蒙惊讶的目光继续说,“其实我最开始接那些被囚禁的孩子时,他们对我很抵。确实是,在他们眼中,我跟那些贵族没什么区别。”
“这让我也不仅怀疑起来,我的存在是不是也是罪恶的,既然要用火焰洗涤污浊,那我也是要被清洗的一员吧。可惜当时胆怯占了上风,我没敢走进燃烧的房子。”
“之后我被放到梅洛彼得堡,我并不是抱着赎罪的想法进来的,而是想我只是一个孩子,恐怕很快就会死掉,死掉了也好。”
“但是有很多人帮助了我……包括在之后,救了我一命的珊瑚大人也是其中一员。你们能懂吗,那种觉得自己应当死掉又在不断地寻找让自己继续活着的理由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想自己是在被善意拖拽着勉强苟延残,又感觉自己实在是卑劣,不肯承认自己的私心,非要攀扯什么借口。”
“才不是这样!”派蒙听不下去了,打断了英介的话,“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有很多人也被你帮助过。而且活着是不需要理由的,嗯……或许也需要吧,比如想要吃美食什么的。”
英介笑了笑:“很小派蒙的理由啊。我偶尔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正常,但是有些阴影已经深深地扎了,要除是很艰难的。”
“这应该是什么……心理疾病吧。最严重的时候我感觉必须要被人需要才能活下来,我甚至不能作为一个人来行动了,而是一件工,有使用价值才能存在。”英介说,“在反抗军解散之后,我是恐慌和迷茫的,我感觉我对于珊瑚大人、对于海祇岛已经没什么价值了。然后我想到如果非要去死不可的话,还是先回枫丹把那些当时没法解决的贵族解决掉好了。”
“我其实找到了当初趁乱逃走的那些孩子……当然,他们已经长大成人了。不过,嗯。”英介思考了一下,说,“他们没人愿意出庭作证。”
“哎?为什么?”派蒙惊讶到,“他们明明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