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遗迹的深,光线昏暗的地方,一个灌木丛抖了抖,钻出来一个上挂满草枝的盗宝团斥候。他早在下雨之前就躲在这里,因为看到又有一人向这边过来所以藏了起来,直到对方睡沉了才敢出来。斥候本来只是附近一伙盗宝团中的小角色,地位比里面的杂工高不了多少。前几天他们在探索一遗迹时,旁边浑长满树藤的遗迹猎者突然飞了起来,胡乱飞着砍人扔炸弹,吓得他们四散逃窜……他就自个跑到这儿来了,这几天一个认识的人也没看见,也不知都还活着没有。
他摸了几摸,什么东西都没有,颇有些失望,又把目光转向英介这边。他没看到被英介放在背后的武士刀和藏在怀里的神之眼,倒是被对方的容貌惊艳了一下。虽然没有说书人口中的那些劳什子倾国倾城的美人美艳,但也是白皙俊美,半长不短的发凌乱地披着,模糊了他的别,让斥候一时还真有些拿不准这人是男是女。
他裹着单衣坐着,想着等雨停后的行程,不知不觉间眼有些沉重。果然雨声最人眠,再加上多日的赶路的辛劳。英介打了个哈欠,眯眼看了看没有停歇迹象的大雨,又瞄了一圈周围,才合眼浅眠。
他盯着青年的睡脸看,对方鸦羽般密的睫颤了一下,让斥候惊了一下,差点起来。但是青年并没有醒,只是稍微侧了侧脸。斥候又屏住呼看了一会儿,见对方睡得沉,心里渐渐起了旖旎的想法。
他只能着走,幸好现在正是水草丰美的季节,野外的食物虽然不能算是美味和丰裕,但是至少能供应他基本的能量。偶尔在河或水潭里抓到了鱼,还可以算是改善生活。
概过去了两天多,英介找到一间废弃的农舍,还有沿途的苹果树和树莓丛。他靠这些勉强没饿昏,又拾了些柴火烤干了衣物,在农舍里修养了两夜。但是仅靠这些肯定是没法填饱肚子的,而且附近也实在荒芜。
野外的浪生活是很不稳定的,任何变化都能扰动英介的生活质量,比如骤然变化的天气。英介今天才找到一条虽然破旧但可以算是大路的路,准备顺着它看看尽是否有人烟,却在半路上骤降大雨。积雨云几乎在片刻间堆积起来,黑压压遮住了太阳,暴雨上要降下。
他冒着雨走了几十米,找到一勉强能避雨的遗迹。英介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留意着别碰到残留的机关。不过这遗迹年代久远,就连墙也塌陷了一多半,位置又如此明显,估计早就被众多冒险家探索过不知几多回。
野外危机四伏,深眠不可取,浅眠又是门技术,英介对这项技能也只能算是通,疲累到一定程度时就容易不知不觉睡沉了。他倚着断的逐渐向一边歪倒,呼也变得沉起来,偶尔发出模糊的梦呓,俨然沉入了梦乡。
他最好能找到些有人烟的地方,比如村落之类的。虽然他的相貌打扮一看就是外乡人,而且又无合适的份证明。但英介只能赌,在没有锁国令的国家,不会把他这样的浪人随意赶出去或者关押起来(其实吃牢饭也不失为一种谋生手段)。有人的地方才有劳动的机会,他才能赚取生活的资本。
斥候没什么本事,胆子也小,所以在看到英介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的一瓶药剂,那是之前为数不多能跟他说几句话的雷之药剂师给的,也是他现在除了拳脚之外唯一能防的。
英介没有伞,之前在海上被雨和浪打还没病倒算是运气和质双重作用,但他可不敢用和命运赌,自然是匆匆忙忙寻找能够避雨的地方。
雨愈下愈烈,估计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英介只好把了的外衣脱下来支在一边,上只着单薄的单衣短。幸好这天并不寒冷,不然恐怕要把他冻病了。
英介把小高的杂草割下来铺在地上,一是防止野草遮蔽了机关,二是铺在地上防。他坐在杂草堆上,看着外面的雨幕,一边拧被淋的衣服一边思量雨几时能停。
如果斥候只是单纯的胆小,一直躲到雨停英介离开倒也相安无事,但是他又贼心不死,看那人睡熟了,偷偷摸摸地苟过去摸他晾在一边的衣服。
英介离开农舍,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日,可惜只见到一些遗迹,还有远远看到的大型机械或群居的魔物。他现在状态不佳,对战斗一事能避则避,而且前路未知,自然得保存力,所以英介尽可能远远绕路,七拐八拐走了许久,竟然有些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