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不钟意。”周瑜嫌他靠得太近,往边上挪了挪。
“只有一张床,我今晚睡哪儿?”孙策从门后探出脑袋。他想,总不舍得叫他打地铺。
孙策手上微微用劲,好整以暇:“不是我弟我也照灌,你试试?”
“别拗,听我的嗷。”孙策声音染上几分倦意,“到时候我去你们学校找你……”
“我也不踹,看来我们俩天生适合同睡一被窝,你觉着呢?”
枝招展的,竟整整带了两个大木箱子来,他一打开,果然被周瑜料到了,一水儿的西服大衣,光是鞋就装了四双。
孙策神色殷切,周瑜沉,状似思考:“你怎么开口就是天生地死,不过……倒可以磨合磨合。”
周瑜低下闻了闻自己,什么都没闻出来,于是扭瞥孙策:“那你离我远点。”
孙策捉住他的手腕子,从后搂着他,源源不断的热气从背后传来,周瑜心里嘀咕果真是被窝的一把好手,就感到腰上一热,孙策虎口紧绷,用两指测他的腰。
结果孙策搂他更紧了,“我喜欢这个味。”
孙策一把掀开被子,手臂绕过周瑜的腰,把他锢在自己怀里。“喜欢吃就再给你买。”
“我吃得不少,就是不长到上。”
周瑜着那糖球,腮帮子鼓出一块,问:“西洋糖?”
周瑜正在烧水,立刻:“地上那么大空地呢。”
“是了,”孙策低声,“我们今夜便磨合磨合。”
折腾了半个时辰,孙策终于端来一碗又黑又的药,温声劝他趁热喝。
还真舍得。孙策失算,跟了过去,见周瑜正憋着笑,于是求:“我跟你挤一挤,从前在我家不也挤过么?你寒,夜里还踹被子,我正好给你当炉,如何呢?”
“孙伯符,”周瑜在被窝里肘击他:“你是药罐子托生的。”
孙策叹了口气,扑在周瑜耳朵尖上,“公瑾,你如今真的太瘦了些。从前你不说珠圆玉,好歹也是骨肉停匀……你平时都吃些什么?”
“我也觉得太甜,”孙策将抵在他肩骨上,嗅了嗅,“公瑾,你现在一药味。”
而后瞪着孙策把碗还给了他,孙策笑起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糖进周瑜嘴里,圆球形的,入口即化,甜得人牙疼。
“差不多了,我肚子涨。”
孙策朝他一摆手:“领子、暗纹、材质都不一样,要搭的饰也就不同。这理跟穿长袍的也相通,你们不也定不同样式的盘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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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趁热喝,这又不是鲜鱼汤,周瑜如临大敌般看着药汤,仰闭气喝了大半碗。从前他喝了半碗就立放过自己,此时孙策在侧,喊他把剩下的也喝完。
周瑜不善撒谎,孙策看穿了他,转就要去替他煮药。周瑜好似已经闻见那药的苦臭味,伸手去捉他,结果只摸到孙策的衣角。
“撒谎。你今晚吃得就少,动几筷子、喝半碗药就饱了。”孙策不满似的轻掐他薄薄的腰肉,“我明日去给你送午饭。”
周瑜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的孙策,发出一声疑问:“都是深色的西装,你带那么多什么?”
看他这样子不像是说说而已,周瑜如今弱自然乏力,孙策量却壮好多,与他肉搏起来必然落败,到时如同小儿一般被人着腮肉灌药……好汉不吃眼前亏,周瑜夺过那碗一饮而尽。
“对,叫巧克力,你吃过没有?”
说罢,他忽觉好奇,便眯着眼去瞧周瑜脖颈,一段白玉似的颈子下边,只用了样式简单的布扣子。
周瑜纠正:“我现在睡觉不踹被子。”
周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这架势,这语气……“你把我当阿权?”
他竟也不问自己的意见,就一锤定音了。周瑜拒绝:“我吃食堂就行。”
孙策来回搬了箱子,就将这屋子里里外外走完了。整洁干净,却实在太小。
周瑜摇:“从前瞧见过。”
一番洗漱过后,周瑜着单薄睡衣被孙策一把丢上床,临了孙策却问他今日喝没喝药。
周瑜没顾上他往哪儿看,朝外间一抬下巴,示意他将箱子挪到杂物间。
孙策端着药碗,坐在床沿,不仅没依他,还用空出来的手他两腮,威胁:“我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