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买了一堆审美千奇百怪还中看不中用的玩意。不过有一样他却觉得很合适,正是那人一见到就爱不释手的狗帽。
暴雨心忍耐着内心的吐槽,表面上还十分合地演戏,抬手摸摸他的帽子,笑眯眯地出心里话,“不错,以后多着它,就不要轻易把脸出来见人了。”他私心希望可恶的最光阴不要再脸勾引他的大人,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最光阴不懂他的真实内心,在他看来暴雨心已经算是一个可靠的朋友了。这是他来到苦境,除了九千胜以外,与他相最久的人。
上了那蠢得要死的帽子之后,最光阴只出半个下巴,即使这样,那半张脸的轮廓怎么看都过分的完美。白色的绒帽上遮住眼睛的位置,用两枚漆黑的琉璃珠上的狗狗眼取而代之,萌得要命。帽子下传来的少年声线有些低闷,“怎么了,你也喜欢吗?”
他也想要这个帽子吗?
“咳,走了。”他顺势拉起人,干脆地付钱就走。用自己的俸禄情敌逛街这种事,烈霏刚开始还会端着点,现在已经没有丝毫违和感。一路上,暴雨心都在沉思另一件事,万能的祆撒大神,能否告知心,他为什么会觉得情敌好看啊?
他的帽子有些遮住视线,少年还不太适应新的装备,只好跟着暴雨心的脚步,被他牵着往前走。走出长街的尽,就看到玉王府的高挂的灯笼,家已经在等他了。
到了后半夜,暴雨心才回到自己的府上,随意洗漱歇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今夜好像就这么牵着情敌的手,一路都没松开。最光阴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中邪了吧?
暴雨心抬起自己的手,虚虚扣在前,平复着心口莫名的异动。
【4】
年下,恰逢国中一年一度的琅华盛宴。
此等佳节盛会,一个个素日里仰天观星,超然世外,浑水摸鱼惯了的老油饼子们自然不会主动向王请命,为君分忧。只有为祭司台一众老神仙里唯一的青年才俊,这等国中盛事,祆撒舞司自然不得不多出些。
琅华宴中,各人的座次皆按照官职和门第排序。元字第座从来都是九千胜专属,而今年的琅华宴,第一次出现了与他并肩同座的人。正是那名与他在江湖游历时携手同归的少年,名唤最光阴。
暴雨心不能坐在他最心爱的大人边也就罢了,旁还有几个为老不尊的老神棍喋喋不休。他无语地执杯,百无聊赖地听他们一会锐评哪一的歌舞;一会交自己最近归隐山林、品味山珍海味的心得。
他座前便是千金一品的佳酿珍馐,暴雨心却也觉得索然无味。
他忍不住看向那帝王座下第一位的元字第座。九千胜大人风采依旧,最光阴......最光阴也看了过来,两人在空中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彼此无聊的情绪。